他本身就是神明，不過是生出了人類的意識，而愿意做人類了。

我直到拉扯出了這團能力，我才意識到了這一點。說什么特級咒靈，它看起來沒有什么攻擊力，只要是個一級的咒術師，基本上都能與我一樣，一點點削弱它。

只要容器在，它就能繼續以另一種狀態存活。

“滾開。”

在說出這句話之后，我翻轉了一下身體，順著高空的力量把它穿透，釘在地上。我笑了起來：“中也，來把它吸收。”

橘發少年看起來非常不情愿，我想大概是我的‘命令’讓他難受了。他過來乖乖聽我的吸收掉了，發現這些力量都能歸他所用了。

身體里那一股違和感，還有那種隱患似乎都被解決了，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沒說話。

我也沒說話。因為解決的太簡單了，我仿佛是削了個蘋果一樣，一刀一刀把‘神明’削成了一塊塊給容器吃掉。

讓我很沒有實感。

——更別說那是霧氣樣子的。

我也看看自己的手，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聲音：“……啊。”

而且……我也挺愧疚的，因為拉出來之后我才發現，這位‘神明’并不會傷害別人，它只會一點一點的被融入到中原中也的身體里，在大概幾年之后就完全融入進去，到時候，中原中也只會是中原中也。

想了想，我拿出了手機，通知了白木瑛人已經解決了，順手給無量發了條le：【我準備收養另一個小孩了，他的橘發和藍色眼眸非常漂亮。】

我又一次提起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快速打字給他看：【要做我的家人嗎？和我一起走吧？】

＊

不提此刻非常懵逼的橘發少年的‘你還沒放棄這個想法啊’，遠在東京準備第二天早上出門的五條悟看著手機，黑人問號臉。

第16章 第十六個術式

五條悟：不是，就這么一會兒，你怎么又找到孩子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對方對于孩子的定義并不一樣，他顫顫巍巍的回復，還要注意自己的言辭必須符合‘無量’這個身份：【這個孩子是多大的？】

＊

我撓了撓頭，打字，把手機遞給中原中也：【你多大了？】

“沒到十五吧，怎么了？”他嘆了口氣，手又收回兜帽上衣的兜里。

【沒到十五。】我這樣回復無量。

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所以我把手機鎖屏了，繼續用眼睛去看面前的少年，我沒有說話，但是我相信我的目光能把一切都說出來。

被我這樣盯著，對面的少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偏過頭，撓撓頭，又松開手塞進兜里：“抱歉。”

我只是盯著他，沒有說話，我想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

少年一開始還與我僵持，后來就嘆了口氣，完全放棄了：“很抱歉，但我果然不能與你一起走……”

他無奈的笑了一下：“……雖然我也很想。”

但是他是“羊”之王的首領，所以沒有辦法直接拋下他們去順從自己的心意。

我明白他沒說完的半句話是想表達什么，但是這不代表我就直接離開這里。

“……長崎蛋糕。”我明白了。我在說這樣的話。

可是我還是有些許的奢望，我拿出了手機。

少年看著我打字，無奈的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我把打完字的手機屏幕懟到他眼前：【我在下‘帳’的時候把這里覆蓋住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如果在的話，就全部看見了。】

【本來沒有咒力的人應該看不見的，但是那也算是異能力的產物，所以只要在圈里的人，就都看見了。】

中原中也僵了一下，但仍然沒有改變念頭。

我想那大概是因為他發現“羊”的據點不在圈里后心里涌上了安心感。但果然，就算我包吃包住，他也無法從那個保護者的角色脫出。

在來之前我就決定好了，我一定要把他帶回去。

——因為咒術師在進行任務之前，都會把參與到這件事里的人的資料全部都看一遍（雖然這個活計歸輔助監督）。

而我曾經想過，照片里看上去這樣年幼的‘羊’之王一定是個很仁慈的人，因為他會去保護其他人，還會一次次的容忍成員的出格行為，只要他們沒有背叛羊，就無所謂的又一次庇護下來。

我很羨慕。

因為我以前……并沒有會這樣庇護我的人，而我與‘羊’之王中原中也一樣，是會把自己放到保護者角色位置上的人。

我為什么想收養他與他一起生活？

我想，我并沒有那么多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他過得好一點。

……雖然我也不知道和我一起生活算不算得上是好一點，但是我不想讓他這樣努力，不想讓他這樣理所當然的保護其他人。

因為自己小時候是那樣的角色，覺得肩膀上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