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大海孕育的咒靈, 是因為人類對海的恐懼而誕生的。”花御解釋道, “所有因海洋而死的人類, 都會被祂吃掉成為祂的力量。”
“怎么說呢, 其實祂是我們中誕生最早的那個咒靈, 卻也是維持咒胎時間最長的家伙,以咒靈的角度來看, 祂不愿意主動吃人, 也懶得去動用力量襲擊人類,總之十分不合格。”漏瑚說著嫌棄的話, 語氣中卻流露出淡淡地寵愛, “也就只有我們一直縱著祂了。”
“趕緊過去吧。”花御催促著夏油杰,“也都怪我們疏忽了, 這孩子重感情,這段時間一定很難過吧。”
來到一里獨所在的沿海堤壩, 夏油杰抬起頭,看著飛在天上、拼命用海水抽打自家小伙伴的兄貴章魚,忍不住吐槽道:“這是孩子?!誰家孩子這么大個兒啊?!”
“誒呀,陀艮祂孵化了啊。”花御的聲音里帶著一股‘老母親看到兒子長大成人’的欣慰感和慈愛感。
“別啰嗦了,快把祂勸下來吧。”夏油杰放出了花御和漏瑚。
“不是,你聽我說。”一里獨心累地給自己一邊布置防御咒術,一邊跟陀艮解釋,“花御和漏瑚真沒死,我朋友對祂們可好了,我真的沒騙你。”
“你胡說,羂索說過,你是最會騙人的咒術師!”陀艮回憶起羂索告訴祂的事,小心翼翼地又往后撤了一點距離。
“我……羂索只說了我會騙人,沒說我會騙咒靈對不對,我對咒靈都很誠實的,真沒騙你。你先把海嘯收回去吧。”一里獨發現了陀艮在后撤,也往前挪了幾步。
一人一咒靈這樣僵持了已經有十幾分鐘了。
不是一里獨不想通過比較粗暴的手段解決問題,主要是他得拖延時間,讓普通民眾完成疏散,如果能通過懷柔的手段讓咒靈直接把海嘯平息了,那是最好的。
然而好像沒什么用,也不知道羂索跟陀艮說了什么,這個剛脫離咒胎形態的咒靈對他十分警惕。
就在一里獨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再多聊幾句的時候,陀艮突然向著他的方向撲了過來。
一里獨一驚,不明白為什么咒靈突然態度轉變,就看見原本身高兩米多的壯漢章魚在半空中縮小縮小再縮小,變回了他一開始見到的樣子。
然后“啪嘰”一聲,投進了剛過來的咒靈的懷抱。
“嗚嗚嗚,花御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帶著哭腔的稚嫩的聲音在花御寬廣的胸膛上響起。
陀艮把眼淚蹭在自己短短的胳膊上,上下左右地在花御身上跑了一圈,確認花御一點事都沒有之后,爬到花御的頭頂嗚嗚哭起來:“嚇死我了,羂索告訴我你死了,而且我也一直感應不到你的氣息,我以為你真的死了呢。”
噴泉般的眼淚直接把在花御身邊的漏瑚頭上的火山給澆滅了。
“我說,陀艮。”漏瑚抹了把臉上的水,低下頭把火山坑里的海水倒干凈,“你……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抱歉,漏瑚,我……把你給忘了嗚嗚嗚。”陀艮伸出小短手,想要抱抱漏瑚,但是看了一眼對方重新冒火的頭頂,又把手收了回來。
漏瑚感覺自己并不存在的心被扎了一刀。
“雖然很不好意思打斷你們感人的團聚。”一里獨看著越來越迫近的海嘯,“但是這位咒靈先生你有沒有辦法解決你搞出來的爛攤子啊。”
陀艮看著奔涌而來的海浪,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對……對不起。”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無辜的表情。
“那能不能請你們等會兒再感人相聚啊,先幫我處理完這件事啊!”一里獨把手中的咒具砸向幾個咒靈,“給我在堤壩上每隔五米布置一個,快點!”
夏油杰放出了自己的所有咒靈,幫著一里獨布置阻擋海嘯的術式。
終于,在海水抵達的那一刻,術式布置完成。
那一天,在冬木市海邊的人們見到了畢生難忘的奇景——超出堤壩十幾米高的海水被透明的屏障阻攔著,越長越高,卻始終無法突破這透明的屏障,只能倒卷回大海之中。
當然,這場突如其來的海嘯也不是什么都沒有留下——幾十萬噸的垃圾就這么高高地堆在堤壩外,幾乎堆滿了整個冬木市的海岸線。
已經成為夏油杰從屬咒靈的陀艮眨巴著祂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這可不是我搞得哦,這是自然的力量。”
一里獨認命似的掏出手機,聯系異能特務課來處理這次的事情。
“對了,花御。”陀艮左看看右看看,發現真人確實不在這里,“真人呢?祂沒跟你們一起嗎?”
“真人的情況,有些復雜。”漏瑚臉上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祂指了指花御肩頭上被包起來的花苞,“祂馬上要出生了。”
時間倒退回六個月前,在虎杖悠仁保衛戰中,葵媽媽好像吃壞了肚子,從那之后她就經常嘔吐。
葵總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但又覺得都已經變成咒靈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在又一次吃完咒靈嘔吐之后,葵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