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煩請您先出來,我先進去驅散里面的咒力。”一里獨側開身,請柳洞一成出來。
隨手給幾人變出一個露營用的火爐,一里獨示意眾人在這里烤火,孤身一人踏進了在咒術師眼中已經漆黑一片的寺廟。
埃爾梅羅二世一邊烤火取暖,一邊問同樣能看到咒力的羅曼:“柳洞寺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羅曼抬眼看著眼前咒力張牙舞爪的寺廟,想了許久才吐槽道:“你們見過那種黑色的盲蛛聚在一起的樣子嗎?”
“現在的柳洞寺,就像是那個樣子。”
亞絲娜·卡明斯基好奇地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圖片,突然就覺得這個描述十分形象。
埃爾梅羅二世湊過來看了一眼她手機屏幕上的圖片,有些恐蟲的他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再說回進了柳洞寺內的一里獨,他一邊用自己的術式轉化著浮在空氣中的咒力,一邊往地面上插咒具,阻止咒力再次污染已經清理過的地方。
“咒力的來源居然是地下嗎?”他微微蹙起眉頭,“咒力越來越多了,得趕緊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三下五除二將咒力鎮壓回地下,一里獨出門招呼幾人:“好了,進來吧。”
寺廟外的幾人跟著一里獨走進了柳洞寺的庭院。
柳洞一成吸了吸鼻子,感受了一下院子里的溫度,雖然還有一點涼,但確實是正常山里夜間該有的溫度。
由他帶頭,一行人來到了通往大圣杯存放密室的地磚旁。
拉開地磚后,露出了通往地下深處的石階。階梯兩側的燭火地閃爍著微弱光芒,似乎在引導他們進入另一個未知領域。
“感覺地下通道比平時更昏暗了。”柳洞一成凝神觀察,“確實是比平時更昏暗,燈都沒那么亮了。”
一里獨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幾枚御守交給眾人:“這里的咒力濃度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了,下去之后跟在我身后,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趕緊說。”
隨著每個人踩在冰冷濕滑臺階上,鞋子和石制的臺階碰撞發出沉悶回響。起初幾人還能看到微弱的燈光,到后來這條長廊里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眾人之所以還能看清腳下的路,是因為一里獨手中那柄發出耀眼白光的黑色刀刃。
最終,在走過無數級臺階之后,四人站在了大圣杯存放處——一個巨大、幽暗、濕潤而又充滿詭異氣息的洞穴中。
“羅曼醫生,你們下午來的時候,這里就已經是這樣了嗎?”看著被冰封的圣杯,一里獨轉頭問離他最近的羅曼。
“不,在我們去找你的時候,這里還不是這樣的。”羅曼沉眉斂目。
“圣杯中……不,圣杯本身,正在變成一個咒靈。”一里獨將刀尖對準了包繞在圣杯周圍那已經凝實液體的咒力上,“一旦這次圣杯戰爭完成,祂將會直接成為特級咒靈中,頂尖的存在。”
“那會有什么后果?”對咒力體系并不了解的埃爾梅羅二世提問道。
“這種級別的咒靈,我們一般會稱其為‘天災’,人類之于祂們不過是螻蟻,絕大部分人類現有的熱武器對祂們無效,能對祂們產生作用的只有大當量核武器。”
“毀滅一個沒有咒術師的城市對于這種咒靈來說,也只是彈指之間而已。”一里獨一邊解釋,一邊用手中的咒具劃開那濃稠的黑色液體。
一股細微到極容易被忽略的,與圣杯咒力并不同源的咒力靜靜地貼合在圣杯的本體之上。
這股力量,讓一里獨感覺似曾相識。
在腦海里檢索了一圈,他回頭問埃爾梅羅二世:“你們有接觸過圣杯的人的人員名單和畫像嗎?”
“怎么了?”埃爾梅羅二世感覺不太妙。
“圣杯,被咒靈和英靈人為的污染過。”一里獨緊張地吐出一口氣,“我要修改之前的論斷了,如果放任圣杯變成咒靈,那么新的詛咒之王將會出現。”
冰冷而洶涌的惡意通過刀尖,涌入一里獨的軀殼,他無力再維持術式,只得抽刀,噔噔噔后退幾步。
“這個咒靈,是被名為‘此世全部之惡’的詛咒滋養而生。”一里獨努力在這洶涌的惡意中維持自己的神智,他顫抖著吐出自己的結論,“必須在這次圣杯戰爭完成之后,妥善地處理大圣杯,必要的話只能毀掉它。”
說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誒呀誒呀,這孩子怎么還是這么拼命啊。”羅曼伸手抱起已經昏迷的青年,“我們先上去吧。”
然而,就在幾人返回地面時卻發現,一里獨的身上,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冰霜。
一里獨的意識在無盡的黑暗中游蕩,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拋入了一個沒有邊際的虛空當中。這里沒有光,沒有聲音,甚至連時間和空間都失去了意義。然而,在這片漆黑之中,有某種存在正在蠢蠢欲動。
他開始聽到低沉而模糊的呼喚聲,在虛無中回響著。那聲音仿佛來自地心深處,帶著不屬于人世的古老與恐怖。隨后,一股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