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床不舒服嗎?”一里獨戳了戳小床的床墊,“挺軟的啊,難道你喜歡睡硬床?”
從來沒有睡過床的兩面宿儺陷進軟軟的床墊里,有些不習慣但是也覺得挺舒服的,至少比榻榻米舒服些。
“你現在才來討好我嗎?晚了。”
“誰在討好你啊,不過是我的玩具而已。”一里獨說著戳人心窩子的話,隨手把兩面宿儺身上的高專制服換成了粉色的睡裙。
“我不要這個!”兩面宿儺騰地坐了起來,“我要我以前的衣服!”
“你要什么可由不得你。”一里獨又把兩面宿儺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身西裝。
誒呀還挺好玩。看著滿面怒容卻無可奈何,一里獨露出了一個無良的笑容。
兩面宿儺感覺一股寒意從背后傳遍全身。
這一夜,兩面宿儺成長了許多——人類,原來就連衣服的種類,都很多呢。
第二天早上,五條悟敲開了一里獨宿舍的大門,看到里面的景象,難得的被震驚到了。
各種各樣的迷你家具,還有各種各樣的衣服,一里獨坐在中間,手中擺弄著一個巴掌大的人偶。
五條悟走近看了一眼,人偶是已經半死不活的兩面宿儺。
看到有人進來,兩面宿儺也顧不得對方是什么人了,祂虛弱地伸出手:“救……救命。”人類居然會這么可怕嗎?
“小孤獨你這是在做什么?”五條悟疑惑地看向一里獨。
“啊,沒什么。”一里獨反問道,“悟你玩過過家家嗎?”
同樣童年缺失的五條悟搖了搖頭:“沒玩過,怎么了?”
“我突然理解為什么有很多小姑娘喜歡玩娃娃了。”一里獨把明顯被精心打理過的兩面宿儺舉到眼前,“的確有點意思。”
被折騰了一晚上的兩面宿儺雙目無神,好像已經離開人世。
“你昨天晚上沒睡覺?”五條悟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里獨并沒有睡覺休息。
“你怎么發現的?”
“被褥都沒動過,而且衣服也沒換。”五條悟在一里獨身邊坐下,“你確定不需要去檢查一下身體嗎?”
“我身體沒什么問題,就是精神上有時候會累,玩玩娃娃也算是一種放松。”一里獨把兩面宿儺塞進透明的“展示箱”,確保對方不會逃跑,“今天可以放松一下了。”
“希望如此吧。”五條悟有些無奈,“這半年我幾乎是連軸轉地被派任務。”
“偏偏作為新人,反抗起來很難。”他躺在地板上,“我總不能因為不做任務,去和總監部打一架吧。”
“唉,問題是咒靈太多了,感覺這幾年經濟不景氣,人們的怨念都變多了。”一里獨在盒子外加固了一層防止兩面宿儺逃走的咒術,“要是有辦法直接化解這些怨念,咱們也就不用這么忙了。”
“行了,別想了。”五條悟把一里獨拖起來,扒掉他的外衣外褲,把他塞進被褥里,“你先睡一覺吧。”
“等杰有消息了,再計劃其他的事。”
有溫暖的被窩和可靠的朋友,一里獨感覺自己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能放松一下了。他從善如流地閉上眼睛,久違地陷入了不用思考任何事情的深睡眠。
夏油杰連夜回到了橫濱,卻發現一里獨和五條悟并沒有回來。
“我已經回橫濱了,你們倆在哪呢?”夏油杰給一里獨打了個電話。
“噓。”那邊接起電話的,是五條悟,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外,“我們倆現在在高專宿舍。小孤獨在睡覺,感覺他好像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朋友之間的老媽子,五條悟一邊感嘆自己任性大少爺人設崩塌,一邊嘆了口氣問道:“你……這段時間有好好休息嗎?”
“當然……有啦。”夏油杰有些不自然。
“哼,我猜你也沒有。你先留在橫濱休息,我們明天就回去。”五條悟對夏油杰說道。
兩面宿儺見屋里的人走的走睡的睡,立刻收起了那副虛弱的快要死掉的樣子,仔細地觀察著關著自己的透明箱子,試圖找到逃出生天的方法。
祂用手推了推箱子的內壁,試圖從里面打開箱子的門。隨著祂的力氣加大,唯一能活動的那一面有了一絲絲松動的跡象。
這讓兩面宿儺看到了逃走的希望。
然而兩面宿儺的逃跑大業還沒開始就被接完電話正在打開門的五條悟打斷了。
兩面宿儺自知不能讓對方發現自己的計劃,趕忙恢復成五條悟離開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五條悟看了一眼關著兩面宿儺的箱子,敏銳地察覺到了箱子上被動過的痕跡。轉了轉眼珠,五條悟便明白了一里獨的打算,猜到自家這個好友肯定留了后手,也就不在多管兩面宿儺的行動。
一里獨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等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舒展了一下身體,他坐了起來。
“喲,晚上好啊。”五條悟收回正在投喂兩面宿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