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歘”地回過身,玉犬已經在他身邊準備攻擊。
“喲,小惠,好久不見。”一里獨沖著伏黑惠招了招手。
伏黑惠凝神看著對面的人,并沒有因為對方熟悉的臉而放松警惕。
“嘛嘛~”一里獨手中金光閃爍,拿出了自己的日輪刀,“這下相信了嗎?”
仔細辨認了眼前男人手中的太刀,伏黑惠收起了準備攻擊的姿態:“您什么時候回來的,一里先生?”
“剛下飛機不久。”一里獨來到虎杖悠仁身邊,“這次是我們做的不對,把羂索他們逼急了。”
“嗯?這孩子身上,有‘詛咒’啊。”一里獨挑了挑眉,“不過也不是什么太壞的東西,等他心智成熟了自然也就解開了,這也算是血親給他最后的保護吧。”
“明天五條老師就回來了。”伏黑惠擔憂地看著睡得沒心沒肺的虎杖悠仁,“您說等您回來了再取出虎杖身體里的咒具……”
“順利的話,最晚明天就能取出來。”一里獨嘆了口氣,“得等悟回來了再動手,這次的工程量比較大,貿然實施的話有一定風險。”
“先具體說一下虎杖悠仁這是什么情況吧。”一里獨看著床上熟睡的虎杖悠仁,“你五條老師沒和我說過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我就先說說我了解到的情況吧。”伏黑惠嘆了一口氣,“其實之前虎杖他和我說過,他爺爺生病了。”
六個多月前,仙臺。
“咳咳,咳咳。”房間里傳來虎杖倭助的咳嗽聲。
“爺爺,你身體又不舒服了嗎?”虎杖悠仁擔憂地從門外探進頭來。
虎杖倭助擺了擺手:“你小子照顧好自己就了不得了,還不到你操心老頭子我的時候。”
“好吧爺爺。”虎杖悠仁不服氣地撅了噘嘴,“那我去找小惠玩兒咯。”
“去吧去吧,男孩子每天放學悶在家里也不好。”虎杖倭助哼笑一聲,“老頭子我身體怎么樣,自己有分寸。”
虎杖悠仁離開后,虎杖倭助捂著胸口痛苦地咳嗽著,緊接著“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疼痛在虎杖倭助的軀殼里蔓延,干涸的咒術回路發出哀嚎。
他自嘲地一笑,連六眼都發現不了他體內的咒術回路,作為一個前咒術師,該說是成功呢還是失敗呢。
留在孫子體內的詛咒時刻抽取著他的咒力,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很滿意,自己的成果——虎杖悠仁是作為一個人類長大,而不是作為一個咒物。
躺在了地上,他陷入了回憶中。
虎杖倭助自認不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把身為普通人的妻子和他的兒子拋在仙臺老家,自己長居大阪。
在撿到尚在襁褓中的徒弟之后,對他們的關注就更少了,直到妻子重病。
在妻子去世時,他帶著尚且只有七歲的徒弟伏見透回到了仙臺。
彼時的虎杖仁正在和一個名為加茂香織的女人談戀愛。在葬禮上,虎杖倭助第一次見到了兒子的女朋友,只一眼他就發現這個女人不對勁。
那種隱約之間流露出來的不祥的氣質,如果他不是那種擅長探測的咒術師,都感知不出來。而且這個姓氏,對于咒術師來說,實在是太特殊了。
但出于對普通人的保密需要,他偏偏無法對毫無咒術天賦的兒子直說。
于是乎,他只能試圖用惡劣的態度趕走這個女人。但兒子可能是因為愛,也可能是因為對于他的逆反,不顧他的態度,果斷和她領證結婚。
再后來,那個女人在去醫院檢查身體的路上出意外死了。
虎杖倭助承認,雖然很不道德,但他當時是松了一口氣。
可當那個女人再度回來時,虎杖倭助看著兒子虎杖仁的眼神,就明白一切都已經完了。
他看到了那雙眼睛中的愛和執念。
由于虎杖倭助之前的反對,虎杖仁想要搬出老宅,和死而復生的妻子開始新的生活。
在搬家之前,父子二人難得的坐在一處,來了一場談話。
“你知道香織她……”虎杖倭助皺著眉,試圖勸告兒子。
“我知道,她和原來不一樣了。”虎杖仁微微勾起嘴角,一副沉溺于愛情中的樣子,“可是,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她都是我的愛人和家人。”
“那假如,我是說假如……她已經不是人了呢?”
“我知道的,父親,我當然知道。”虎杖仁神色哀戚,“但是不管怎樣,她都是我的家人,我的愛人。”
“父親,我想要香織回來,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我希望她能活過來,真正的活過來。”虎杖仁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感覺得到,有什么奇怪的東西用著她的身體,我不允許。”
“父親,非常抱歉。”
意識到兒子要做危險的事情,虎杖倭助阻止了虎杖仁的搬家計劃:“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先把我徒弟送回大阪,在我回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