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人類。”他或者說祂聳了聳肩,“我只殺了兩個人,這院中的慘相可都是他們自己做下的哦。”
“呵,真是有趣,為了活下去,還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呢,人類。只可惜最后都沒活下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菅原道真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唉,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吧,誰讓他們先欺負我的?”外道丸那張艷麗的臉上掛著無辜的微笑,狐貍眼中透著楚楚可憐,“他們欺負我,我就生氣了呀,畢竟我也不是泥捏的,總歸是有脾氣的。”
“我只是殺了平日里欺侮我最多的兩個人而已。”他手中拿著不知從何處找來的酒壇,噸噸噸地灌進嘴里,臉上涌起一抹薄紅。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現在都已經做了。”再次飲下一口烈酒,外道丸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接下來你要做什么呢?去屠殺平民嗎?”一里獨看著已經喝多了的外道丸,“酒吞童子。”
“哦,酒吞童子沒聽過的名字呢。不過我喜歡,以后就叫這個名字了。”酒吞童子放下酒壇,“平民,現在沒興趣。”
祂看著越后城里最高的建筑:“我要去看看,把越后國搞得烏煙瘴氣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
“你不把這里收拾一下嗎?”一里獨神色平靜地問。
“當然是要收拾的。”酒吞童子一張口,黑紅色的鬼火點燃了大殿,燃燒著整座寺廟中的一切。
“唉。”眼看著妖火要翻過寺廟的高墻,蔓延向平民居住的地方,一里獨嘆了口氣,咒力擴散,構建出一個“帳”,把四散的火焰拘了回來。
黑紅色的火焰在月光下靜靜的燃燒。酒吞童子看著付之一炬的寺廟,感覺有什么東西從祂的靈魂中被抽走了。
但祂的腳步并沒有為這些過去而停留,祂知道造成這一切的那個陰陽師,就在越后國最高的那座建筑里。
祂率先走出了寺廟,離開了自己生長、讓自己痛苦的地方。
一里獨三人對視一眼,決定跟上去看看事態發展。
前往內城的路上,酒吞童子和這群上午幫助過他的人聊起天來。
“你們應該注意到了吧,寺廟里的僧人容貌上都是很好看的。”祂的語氣譏誚,“但他們其實都是被淘汰的人。”
“被那個喜好美色卻又喜新厭舊的國主淘汰掉的人。”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讀過書。我曾經在泊來的書籍上看過一個典故,有一個國家的國王很喜歡細腰的人,于是他的臣子和國民就拼命的把腰變細,導致了很多人餓死。”
“越后國的情況和這個故事很相似。”
“不同的是被趕出內城的人會被城中的平民百姓嫌棄,無法在越后城立足。”
“而這家寺廟其實就是為了收留這些無法立足的人,而建立的。”
聽到這里,一里獨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所以當時那個把我們接近廟里的僧人是為了讓我們出家當和尚?!”
“可是我們并不會在這里停留很久呀。”
“越后國已經有將近百年不與外界接觸了,因為前代國主身邊有一個陰陽師,說如果越后國與外界接觸,就會滅國。”酒吞童子輕哼一聲,“讓我想想那個預言是怎么說的來著?”
“『外界來的人會使外來的惡鬼蘇醒,惡鬼會毀滅越后城的統治。』然后那愚蠢的前代國主就切斷了越后國與其他地區的往來。”
“好像我就是預言中的那個惡鬼。”
菅原道真想了想今晚發生的事情,突然覺得這個預言還是有點兒道理的,至少現在前半部分是實現了。
“你和我們分享了這么多情報,那我們也告訴你一件事吧,酒吞童子。”
沒有驚動任何人,一行人就這樣邊聊邊走進了越后城的內城。
國主是被凍醒的,他在半空中撲騰了幾下,沒有摸到睡前懷抱的溫香軟玉,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
入演的是一張兇神惡煞的惡鬼面。
國主發出了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是一串“來人啊,來人啊!”的呼喊。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
“喂,小矮子。”惡鬼相的酒吞童子身高足足有兩米多,他晃了晃手里的國主,詢問道,“那個定下預言的陰陽師在哪里?”
“在……在王城后面的高塔上。”國主結結巴巴的回答。
“哦?”酒吞童子把小個子國主隨手一扔,揚長而去。
菅原道真見國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十分好奇對方的死活,但又不是很敢上前查看,擔心引起糾紛。
他自以為小聲的問藥袋白:“那個國主,還活著嗎?”
“死了,死的透透的了。”九尾狐瞥了一眼菅原道真身后,“來勾他魂魄的鬼差都來了,你給人家讓個道兒,擋人家路了。”
菅原道真頓時覺得脊背發涼,往藥袋白身邊跨了一大步。
“哈,我說什么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