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吃人,說實話,一里獨自認為沒有那樣的自制力。
“喂喂喂,跟你說話的人是我誒,你這樣很沒禮貌。”藥袋白把手在一里獨面前搖了搖,完全沒有剛見面時的高冷神秘。
“我有一筆買賣,想和你談一談。”一里獨隨手拿出一塊黃金,“你這里,有能夠儲存蟲的容器嗎?”
“有是有,你要買?”藥袋白雙眼放光。
“還有引蟲香,我也要買。”
在送走了賺了大錢歡天喜地的藥袋白,一里獨迎來了又一位客人,一位喝多了的妖怪客人。
“啊啦,這里居然有同類在飲茶,真是罕見。”身著華麗和服的女人款款走來,“小女名八百比丘尼,想來討杯茶,醒醒酒。”
“福井縣……啊不,是若狹國傳說中那位吃了人魚肉而長生的八百比丘尼嗎?”
“您聽說過我?”
“前些日子路過若狹國,偶爾聽聞了您的一些傳言。請坐吧。”一里獨張嘴說瞎話。
已經喝的頭暈腦脹的八百比丘尼沒有精力分辨對方話語的真假,她端起茶杯,想起自己是因何投海,又如何被人魚救起,被喂食了人魚肉之后送回岸邊。
“那里的人還信佛嗎?”她喝了一口茶水,醉眼朦朧地問。
“不知道呢,大概有一部分是不信了吧。”
“嗯?”八百比丘尼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專心喝茶。
喝完杯中的茶,她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太陽逐漸升上天空,妖怪旅館里安靜下來。
等一里獨回到和室,五條悟和夏油杰都已經收拾完畢。
看著躲在陰暗角落里的學生,一里獨嘆了一口氣,變出一管藍色的藥劑:“喝吧,喝完了老師帶你出去玩。”
伏見透伸手接過試管,一仰頭,毫不猶豫地喝下了藥劑。
久違地站在陽光下,伏見透暢快地舒展著身體。
“喲,你這是終于舍得讓學生下地行走了?”等在庭院里的九尾狐陰陽怪氣地說。
“怎么說呢,我原本就是放養型的老師,只是之前遇到了特殊情況而已。”雖然學生的重量對于一里獨來說算不了什么,但那個鐵皮箱子還是會妨礙他的行動。難得不用背東西的一里獨也伸了個懶腰。
直升機飛出了日本,向著此時還沒有人類居住的澳大利亞飛去。
“千年沒出來,原來世界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嗎?”看著已經和自己記憶中完全不同的陸地分布,九尾狐難得的感嘆了一句,“而且,神比千年以前可少多了”
“是嗎?也許以后的神會更少吧。”去過未來的一里獨對這個世界的法則稍微有了些猜測。
頭一次意識清醒地坐直升飛機的伏見透興奮極了,眼睛盯著外面,一動也不動。
突然,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再看看周圍的幾人:“咦?一里老師,我們為什么不戴隔音用的耳機呢?我看電視上開直升飛機的人都要戴的。”
“當然是因為你聰明絕頂的老師們改造了這架直升機啊。”五條悟一臉‘我超厲害’的表情,“這可是科技與咒術的結合。”
直升機沿著琉球島鏈一路向南,抵達澳大利亞時已經是下午了。
“把直升機開出民航客機的速度,你是真敢啊。”五條悟走下飛機,“有空教我開開?”
“在我這兒學了也拿不到駕駛執照,你不如回去報個班。”一里獨收起了直升機,打量著四周的景色。
此時的陽光并不刺眼,照在澳大利亞紅色的大地上,使得這里宛如燃燒的火焰。
一只紅大袋鼠從一行人面前跳過,從未見過的生物并沒有讓它產生警惕心。
突然,曠野上傳來一陣“嗚嗚嗚嗚嗚”的叫聲,有點像鬣狗,又有點像狼。
原本悠閑自得的袋鼠耳朵一豎,后腿一蹬,猛地竄了出去。
它前腳剛逃走,后腳一群袋狼就小跑著追了過來。
可想而知,這只落單的袋鼠結局如何。
“你看,自然界就是這樣。”九尾狐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但一里獨知道,這句話是回應給自己的。
繼續重復前幾天的常規操作后,一里獨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是深夜了。
不想夜間駕駛的一里獨讓眾人聚在他身邊,發動了咒具進行傳送。
上一秒還在澳大利亞草原上的幾人,下一秒就回到了妖怪旅館。
感受著完全不同源的力量,九尾狐挑了挑眉,發現一件被祂忽視的事情——這幾個人類,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
祂的嘴角微不可的勾起,黝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不屬于這個世界,那么這個世界的法則對他們的約束力就會變得很微弱呢。
要不要利用起來呢?九尾狐打量著走在前面的四人的背影,心中盤算起來:要是能跟著他們,前往那個陌生的世界,也許祂也能不被世界的法則約束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