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被問到的二人片刻都沒有猶豫。
“至少抓起來。”這是五條悟。
“可能的話直接清除比較安全。”這是夏油杰。
“你們就沒考慮過打不過該怎么辦啊?”一里獨對小伙伴們的自信感到驚詫。
“要是咱們三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那人類就該躺著等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拯救了。”五條悟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菅原道真身邊,看著被白煙束縛在原地還一臉出神恍若未覺的男人,“這東西有那么好喝?他喝了一口就變成這樣了。”
一里獨走過去,拿起還在向外涌出光酒的酒盞:“嘗一嘗不就知道了,那位小姐不就是想讓咱們這么做,才把這東西就在這兒的嗎?”
“誒呀誒呀,你們兩個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夏油杰無奈地看著兩個小伙伴,“我就勉為其難地舍命陪君子吧。”
光酒入口,三人明白了為什么菅原道真一臉癡相了。
“這是……生命的匯聚之處嗎?”五條悟看著這條由光構成的長河,“整條河都是活的啊。”
“原來如此啊。”一里獨感受著這條河中蘊含的力量,喃喃自語“原來鬼舞辻無慘的力量竟然是從這里來的嗎?”那聲音微不可聞。
“嗯?小孤獨你在說什么?”
“啊沒什么。”一里獨注意到夏油杰并沒有和他們一樣,關注這條生命之河,而是觀察著四周千奇百怪的“蟲”,“杰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找靈感。”夏油杰仔細看著周圍亂跑的生靈,“但祂們都很弱小。”
“哼,要是碰到強大的蟲,你們就都已經死了。”白的聲音再度傳來。
“原來你沒走啊。”一里獨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空無一人。
“在你們滾蛋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白其實就坐在空地的邊緣,“你們別想做什么壞事。”
“那不如和我們一起走,還能光明正大地看著我們。”
“不了,蟲師不能和普通人有太深的羈絆,會產生不幸的。”白吸了一口煙,“不過在那家伙不清醒的情況下和你們外界人聊聊天倒是沒什么問題。”
“白小姐你好像很喜歡抽煙呢。”
“這不是煙,是蟲。”白磕了磕“煙灰”,“我們一族深受蟲的‘喜愛’,總得有點防身的東西不是?”
“那還真是辛苦呢。”
“不過你們也真是奇怪,居然有人類能在喝了光酒之后還保持清醒。”白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一里獨,“你這小子不算。”
夏油杰有些疑惑:“獨他不算什么?”
白斜睨了夏油杰一眼:“當然是……不算人啊。他是介于人和蟲之間的存在呢。”
夏油杰細長的狐貍眼瞪得溜圓。
“我有問題想請教白小姐。”一里獨正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有沒有一種蟲,能讓人不老不死、不傷不病;但會被陽光殺死。”
“讓我想想……”白摸了摸下巴,“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蟲還是很多的……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吧。”
“關于不老不死、不傷不病,這是由于蟲的時間觀念、死亡觀念完全不同。對于一些蟲來說,千年不過一瞬,四分五裂不過是繁衍。”
“原來如此,多謝白小姐為我解惑。”一里獨對自己體內那股明顯是活著的力量,有了更深的了解。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去休息了。”白的聲音變得虛無縹緲,“別忘了,我會一直盯著你們的。”
“對了小子,你是有那個能力從蟲變回人的吧,雖然你體內的蟲已經被改造過了,但我還是不推薦你跟祂長久的待在一起。”
“會變得不幸的喲。”
一里獨垂眸,思索著該如何對待體內的力量。
“悟,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嗎?獨不是人了什么的。”夏油杰依舊十分震驚。
“嗯,她說的沒錯。”五條悟倒是很平靜,“小孤獨在那次京都的百鬼夜行的時候,就不完全是人了。”
“你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夏油杰咬牙切齒的向五條悟撲了過去。
“你又沒有問。”五條悟靈敏的閃過。
看著打鬧在一處的二人,一里獨無奈的嘆了口氣——明明都20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他扛起已經陷入睡眠的菅原道真:“你們兩個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菅原道真是在一片舒適中醒來的。眼前是華美的房頂,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發(fā)現自己正處在昨天看過的帳篷之中。
回憶起喝下光酒后看到的神奇景象,菅原道真依舊心神巨震,那種在無邊無垠的自然的生命力中人類的渺小,也許終生他都無法忘懷了。
而此時菅原道真眼中的世界已經與往常無二,那些飄飄飛飛或龐大或渺小的生靈已經看不到了。
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他從包袱里掏出牙刷和鹽,墻角的銅盆里也盛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