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說好這個女人值五十萬嗎?”男人有些著急,“這才頂了十萬啊!”
“不是說了嘛,價格會打折扣的。”西裝男神色輕蔑,打開了男人試圖抓住自己的手。
男人憤恨地踹著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女人:“不值錢的玩意兒,沒用的東西!”
一里獨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褲腳:“媽媽她還沒有死,你們不能帶走她。”
男人煩躁地一腳把一里獨踹開,小小的孩子禁不住這一踢,被踹飛到墻壁上,失去了意識。
看著倒在墻角邊的孩子,男人眼睛一亮:“那個小東西也能換錢吧!他我也抵給你們了!”
西裝男冷冷地瞅了一眼男人:“年齡太小了,我們港口黑手黨又不是慈善組織,給你養(yǎng)兒子。”
“過兩年再說吧。”
說完,就帶著手下們,抬著女人離開了。
男人沖著墻角啐了一口唾沫:“賠錢東西!廢物!”然后追著西裝男出去了。
隱約間還能聽到男人諂媚的聲音:“能不能再借我一些錢?我這段時間運氣可好了,這次一定能連本帶利全還上。”
女人死后,男人很快把房子賣了。
“還是找個機會把你賣掉吧。”男人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從此,一里獨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他跟著男人出入各種地下du場,見識了各種玩法,也被嘗試推銷給各種人。
這次,男人玩的是二十一點,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張牌。
一里獨看著已經(jīng)紅了眼的男人,嘆了口氣,拽了拽男人的衣角:“爸爸,不要跟了。”
“爆了。”
“你個小孩懂什么!”男人拿起籌碼就要放上去。
一里獨伸手擋在前面。
荷官抬眼問:“加不加?”
“加!”
“不加!”
男人怒視著一里獨,一里獨平靜地回視著他,漆黑的眼睛宛如一口深不見底的井,讓男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爸爸,相信我一次。”剛比桌子高一點的男孩兒聲音冷靜到不像這個年齡該有的。
“好吧,不加就不加。”男人莫名地感到恐懼,慫了。
手下的牌翻開,超過了21點,爆了。
男人之前壓上的籌碼全沒了。
“你相信我嗎?”一里獨抬起了眼,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男人,“我可以帶你贏。”
一個月后,男人和一里獨被一個西裝男找上了。
這個西裝男一里獨見過,就是當初上門討債的男人。
二人被帶到一個辦公室。
男人畏畏縮縮,反倒是還不到五歲的一里獨淡定自若地坐在了皮質(zhì)沙發(fā)上。
西裝男這次神情鄭重了許多,他拿出一套題,交給了一里獨。
十五分鐘后,看著一里獨交上來的答卷,他叫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190,具體智商多少,還得進一步檢測。”
西裝男點了點頭,對畏畏縮縮的男人說:“把他賣給我們。”
“啊?”
“把你兒子給我們,你六億的債務(wù)就可以免了。”
“好好好,我賣我賣!”
“行了,你可以滾了。”
男人一臉喜色地離開了。
留下了幼小的一里獨。
“你的父親把你賣給了我們。”西裝男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依舊冷靜的小男孩。
“嗯,我知道。”一里獨神色異常的平靜,“這是遲早的事。”
“賣給了我們,你就不再是個人了。”西裝男伸出手,蓋在了一里獨的頭上,“你有一個很棒的大腦。”
“這就是你的價值所在。”
玻璃培養(yǎng)罐中,一里獨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和線。
“好疼啊。”
不知第多少次被抽走腦組織,一里獨疼得青筋暴起,但神色依舊平靜。
疼痛中,他打量著外面來來往往的科研人員,和許多的同樣盛放著孩子們的玻璃罐。
“正常的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他還依稀記得,媽媽曾經(jīng)給他講過的故事。故事里的人們和諧相處,好人得到了幸福,壞人受到了懲罰。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是因為所謂的‘錢’嗎?”
“那‘錢’又是什么呢?是‘價值’嗎?”
“要是眼前的一切,都能變成爸爸需要的所謂的‘錢’的話,我是不是就不用再被賣掉被折磨了?”
“媽媽,也就不用選擇死亡了。”
一里獨抬起手,金色的光帶從掌心蔓延出來,接觸到光帶的一切,都變成了不同面額的日元,包括儀器,包括建筑,包括人。
站在錢山上,黑發(fā)黑眼的漂亮男孩難得的一臉茫然。
“如果錢就代表價值的話,那價值又是誰定的呢?”他喃喃自語。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