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看著鐵了心要離開橫濱的學生,嘆了口氣:“把你放出去,還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算了,你去吧,盡快把傷養好。”
“非常感謝!對了,這個假期是帶薪的對吧?不會扣錢的,對吧?”
“得寸進尺的小混蛋!快滾去東京吧,錢不會少你的!”
一里獨離開森鷗外的辦公室,正遇上了帶著泉鏡花準備出去的尾崎紅葉。
“好久不見,紅葉小姐,貴安。”一里獨低頭看著黑發少女,“第一次正式見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里獨,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泉鏡花看了他一眼,握緊了手里的手機,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鏡花那孩子就是這種性格。”反倒是尾崎紅葉停下了腳步,“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在太宰治手下那幾年都低調的快查無此人了。”
“沒辦法,誰讓我那時候是做‘監控攝像頭’的。”一里獨聳了聳肩,“可不得低調點嗎嘛~”
“行了吧,也沒見你看住太宰治那個家伙。”尾崎紅葉不再看一里獨,順著泉鏡花跑走的方向離開了。
一里獨在港口黑手黨的熟人不多,也沒必要跟他們一一打招呼。簡單收拾了一下這幾天的研究筆記,一里獨跟著前來接他的輔助監督返回了東京。
看著眼前缺了一條手臂的男人,夏油杰即使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一瞬間失神。
“好啦,沒關系的。”一里獨安慰著夏油杰,“我們之前的實驗不是一直卡住了嗎?現在正好有現成的實驗體了。”
“啊,你還真是會惹人生氣啊!”夏油杰瞇起了眼睛,“你之前不是說什么‘有什么事大家一起面對’,結果呢?你怎么自己上去單挑了?”
“啊哈哈哈,那畢竟是我自己領的任務嘛,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做的。”一里獨嘿嘿一笑,“好啦,其他的我們等會兒再聊。”
他拍了拍身后背著的盛有福爾馬林的罐子:“現在我得去應付夜蛾老師他們的詢問了。”
“所以你和那個特級咒靈是第二次正面遭遇了?”
這次來詢問情況的,不止有高專的代表,還有京都的姊妹學校派來的代表,以及咒術高層的代表。
樂巖寺嘉伸垂目坐在位置上,發問的正是他:“上次,你把它砍傷了,這次怎么被對方把胳膊斷掉了?”
“我想,您誤會了。”一里獨表情得體,絲毫沒有被人質疑了實力的不快,“我的胳膊是我自己砍掉的。”他揭開包著罐子的布。
“這就是我的左臂,被對方的領域轉化了。”白色的條狀物在福爾馬林溶液里漂浮著。
樂巖寺睜開了眼睛:“那個咒靈有領域?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當然是用領域和他對撞了,能對付領域的只有領域,不是嗎?”穿著高專校服的學生表情波瀾不驚,“那個咒靈的領域叫做『自閉圓頓裹』,只要身處它的領域之中,就會從靈魂上開始,被扭曲成怪物。”
“它手上有很多這種東西,據它所說,那些東西都是人類。”
“那你是怎么中斷轉化的?”夜蛾正道皺起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是因為你那把有凈化能力的特級咒具嗎?”
一里獨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你們好像都認為,凈化能力是悟給我的咒具上帶的術式?”
他嘆了一口氣:“那不是『無相』自帶的,那是我的術式『生滅輪轉』,『無相』只是一個釋放咒術的載體。所謂的‘凈化’,只不過是將負面的力量轉化成了正面的力量。”
“這是反轉術式嗎?”咒術師高層代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雖然看起來效果差不多,但是還是有區別的。反轉術式是負負得正,我的是力量的流轉變化。”一里獨坐在椅子上,平靜地解釋著自己的能力,“我可以把咒靈變成正面能量,從而達到凈化,也可以將正面能量轉化為咒力,將人催生成咒靈。”
“這不可能!”中年男人沖到了一里獨面前。
一里獨從椅子上站起來,面帶微笑地凝視著男人:“有咒靈能做到將人變成怪物,自然就有咒術師能做到。還是說你害怕了?”
中年男人想要爭辯什么,忽然余光瞥見了穩如泰山的樂巖寺和夜蛾,他嘴唇囁喏了幾下,終究還是坐回了座位上。
“我們無意探究你術式的詳細能力,但還是希望你能以對人類安全的方式運用它。”樂巖寺嘉伸示意一里獨坐下,“你還有什么能提供的情報嗎?畢竟你是唯一一個真正面對過這個咒靈,還活下來的咒術師。”
一里獨一聽,就知道他們當初的謊言已經被這個老人識破了,這是年齡帶來的經驗和智慧,但這個老人好像不打算追究。
“其實面對過這個咒靈并活下來的還有另一個學生。”夜蛾試圖解釋。
樂巖寺嘉伸回過頭,定定地看著夜蛾正道,沒有說話。
確實,一年前兩人的證詞其實并沒有那么可信,只是找不到能夠證明他們編造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