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刀光劍影,只存于山水之間,存于靜謐的云上,存于才子的唇舌間。
明玉禎看著四周那些官吏漸漸寒冷的臉色,面露得意。
他苦讀中原的詩文數十載,早已滿腹經綸,在大夏國更有傳世佳作數篇,被譽為大夏詩仙。
但明玉禎不滿足只在大夏國聞名遐邇,他的野心讓他來到了大唐,他要將真正的詩文地位從大唐手上奪過來!
將儒學正統從大唐手上奪過來!
反正歷史就那么回事,明玉禎只要將儒學正統請回大夏,再申個遺,那大夏國就是堂而皇之的儒學古國了,儒圣也是土生土長的大夏人了
“聽好了,我這首詩的題目是《云》?!泵饔竦澖器镆恍ΓS后對著大唐眾人高聲念道。
“千形萬象竟還空,映水藏山片復重。
儒圣已故百余載,可有新詞青史留?”
明玉禎聲音高昂而又有氣勢,這一詩念罷,清遠湖畔,陷入死一般寂靜。
嘲諷。
赤果果的嘲諷!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明玉禎是借“云”這個形象,來諷刺大唐詩壇的退化。
儒圣都走了有幾百年了,你們大唐可還有新鮮的傳世詩作留名青史?。?
在場的憤青文人無一不血脈噴張!
他們很想作一首愛國情懷的詩作來反駁明玉禎,但是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明玉禎對著他們露出嘲諷的微笑。
唐光宗更是臉色陰沉,看著明玉禎的眼神中帶著肅殺之氣。
可他也很無奈,這是屬于文學的戰場,沒有說比不過人家就可以把人家殺了的道理。
沒用,人死了詩一樣傳出去了。
唐光宗幾乎可以預見,明玉禎的這首詩會對大唐詩壇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進而影響大唐的國風。
商鳳呈也是一臉的陰郁之色,但也無可奈何。
他是大唐最有名的才子,卻也沒有任何一首流芳百世的佳作。
如果想要反駁明玉禎,必須要在現場作出這么一首曠世神作,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商鳳呈何嘗不想,但他做不到,一首神作問世,既要有才氣,也要有靈感,更要有心得
看著目中無人的明玉禎,商鳳呈狠狠地砸了一下桌案,長嘆一口氣。
“看來我大唐,在今天要被西域這群人,狠狠地羞辱了。”
長公主李師師這邊也是鳳目圓睜看著明玉禎,嘴里還時不時罵上兩句,然后也叫許天明跟著一起罵。
“是不是???狗奴才?”李師師扭頭問話。
許天明當即想給她一個大耳刮子。
‘狗奴才,狗奴才,你這女人很煩啊,你知道嗎?’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許天明沒有動手這么做,他只是呵呵一笑說道。
“其實吧,他這首詩也沒什么,不就是嘲笑咱們大唐沒有好的詩作嗎?大不了咱們作一首罵回去!”
李師師冷哼一聲,抬腿熟練地踢了一下許天明的小腿肚,說道。
“你這狗奴才怎么還敢這么狂妄,這作詩哪有這么容易!你沒看到商公子都沒辦法了嗎?怎么,你難道自詡還想比商公子更有才情?你行你上?。 崩顜煄熗哆^來一個嘲諷的眼神。
‘那不廢話!老子隨便背一首,不比他們在這搜腸刮肚整一首爛大街的強?’
許天明被李師師煩的有些生氣了,當即大袖一揮,仰頭道:“好,那我就作一首。”
隨后,許天明執筆在桌案上奮筆疾書。
十息的時間,一首詩作就問世了。
就是這張宣紙不太整潔,許天明拿筆的時候手上全是墨汁。
李師師見許天明這幅樣子,也是氣笑了,當即想看看許天明是作了一首多么狗屁不通的詩。
但當她念完許天明的詩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狗奴才,這真的是你寫的嗎?”
“啊?!痹S天明簡單地回應了一下。
李師師仍是不可置信,她上下打量許天明,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明玉禎站在臺上,看著大唐才子們無可奈何的模樣,內心得意洋洋。
‘大唐的文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就這也想贏我?哼,真是癡心妄想?!?
明玉禎向唐王行禮,但面色桀驁:“尊敬的唐王,差不多可以宣布詩會頭獎的歸屬了吧?”
唐光宗嘆了口氣,雖然內心一萬個不愿意,但此時也已經別無他法,總不能不認輸吧,那樣傳出去更難聽。
他緩緩開口說道:“朕宣布,本屆詩會”
就在在場的所有唐人準備接受這份敗北屈辱時,一道高昂的女聲打斷了唐光宗。
“慢!”
眾人紛紛朝那個方向看去。
只見長公主李師師朝著臺上緩緩走來。
她的柳眉鳳目之間透露著果決之色,仿佛是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