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鴦啊了聲，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算是吧。”宋昭鴦老老實實地回答，“看它們沒人管，比較可憐。”

就像曾經的她一樣，到哪里都不被關注，心在不斷漂泊，哪怕住在舒適的地方，也像是居無定所的流浪漢。

或許，流浪狗的處境還要比她好一些。

宋昭鴦握著筷子，被壞情緒侵蝕了大腦，她勉強壓下去，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下一秒，程迦栗又問：“那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宋昭鴦忍不住抬頭，有些詫異。

程迦栗似是感到苦惱，眉心微蹙：“我外婆最近生了重病，家里的狗沒人喂，我跟她的狗不對付，能不能拜托你每周去喂一下，順便遛遛它。”

“不白嫖你的，我外婆會支付費用，就當是多一份兼職。”

宋昭鴦頗感意外，這份工作對她而言太過簡單，甚至根本沒有必要招人去做。

程迦栗笑盈盈看著她，表情真摯而溫柔。

宋昭鴦忽然明白對方的用意，眼眶不免酸澀。

她沒法拒絕對方的好意，輕輕點了點頭：“好的，我愿意去做。”

程迦栗松了口氣：“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真是幫了大忙。”

宋昭鴦沒有說話，只是靦腆地笑了笑。

明明，對方才是幫了大忙的那個人。

第12章

回去之后，宋昭鴦便辭了便利店的工作。

雖然程迦栗沒有具體明說，但她相信對方不是故意哄騙她玩。

分明她們認識沒有多久，她卻對程迦栗有著莫名的信任。

很神奇的感覺，仿佛本該如此。

吃過午飯，兩人一起在學校散步。

宋昭鴦記著喂流浪狗的事，去小超市買了東西，思忖片刻，問程迦栗：“你要一起去看看嗎？”

程迦栗本來不準備跟去，然而女孩的表情帶著期待，她咽下到嘴邊的拒絕，點了點頭。

宋昭鴦果真意外又驚喜，路上話變多了些，同她講校園里的流浪狗的故事。

程迦栗這才發現，宋昭鴦的愛心并非浮于表面，女孩的心真誠熾熱，沒有絲毫做作虛偽。

一起走到流浪狗經常出沒的地方，宋昭鴦坐在石凳上，等待小家伙們的出現。

程迦栗在她身旁坐下，看著對方漂亮的側臉，問道：“你們之間沒有什么暗號嗎？”

宋昭鴦疑惑地看過來：“什么意思？”

程迦栗：“每次都要這樣等著的話，萬一哪天沒等到，豈不是浪費時間？”

宋昭鴦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想了想，回答：“我喂它們是出于私心，它們來或不來都沒有什么關系，因為我不求它們回報。”

程迦栗若有所思，沒再繼續發問。

她們并排坐在一起，細細的風吹拂過臉頰，發絲隨之起舞。

一陣安靜過后，流浪狗沒有出現。

程迦栗看了眼時間，說道：“看來它們今天不會再出現了，走吧。”

宋昭鴦臉上閃過失落，但很快調整好情緒，故作輕松點頭，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聲狗吠響起。

兩人皆是一頓，宋昭鴦先一步回頭，驚喜地看過去。

然而，來的并非是她所想的成群結隊的流浪狗們，而是一只瘸著腿，走路勉勉強強的小狗。

小狗的腿不知為何斷了，臉上也有干涸的血，看起來很是凄慘。

宋昭鴦幾乎是下意識捂住唇，眼眶變得酸澀。

這幾年里，她經常會來這里喂流浪狗，跟這些小狗們產生了某種默契，也算是相熟的朋友。

看到小狗變成這樣，宋昭鴦心臟刺痛，不敢置信地看著小狗，手中的塑料袋墜落。

小狗一瘸一拐朝她走來，在她褲腿蹭了蹭，嗚咽一聲，像在抱怨，問她怎么才來。

宋昭鴦的眼淚幾乎下一秒就掉了下來，消失在小狗臟污的毛發里。

見狀，程迦栗拿出紙巾，遞給宋昭鴦。

宋昭鴦顧不得擦拭，一臉茫然無助地看向程迦栗，問道：“它，它怎么會變成這樣？”

程迦栗沉默著，沒有辦法回答。

分明上一次來時，小狗們還成群結隊，歡快地享用美食，現在卻變成另一幅凄慘的模樣，確實很難讓人接受。

程迦栗拍了拍宋昭鴦的肩，安慰對方說：“先別急著難過，說不定是發生什么意外了，或許別的小狗無事發生，找到它們再說。”

宋昭鴦這才擦掉眼淚，鼻音很重地說：“你說得對，我們去找別的小狗。”

她蹲下，摸著小狗的腦袋，心中焦急又難過：“可是，我得把它送去寵物醫院治療，不然它會很痛苦的。”

“我陪你去吧。”程迦栗說。

宋昭鴦猶豫幾秒，點點頭，她抱起小狗，和程迦栗一起朝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將瘸腿小狗送到寵物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