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鴦平時一直在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自然不敢做出這樣增加曝光的事情。

“為什么？”程迦栗表示不解，“明明你現(xiàn)在這樣就很漂亮。”

宋昭鴦快要哭了，她咬著唇，不知該怎么跟程迦栗解釋。

看她一副格外為難的樣子，程迦栗沒再逼迫，挑了條寬松的長褲給宋昭鴦，讓她去試衣間換。

這一身的效果也不錯，勉強可以達(dá)到程迦栗心中的及格線，于是她沒再去盤問。

宋昭鴦也松了口氣，明明穿著新衣服，心情卻沉重不少。

她悄悄打量了下程迦栗，對方面色不變，看不出生氣的預(yù)兆，大概是沒放在心上。

一直到結(jié)賬付款，宋昭鴦才被龐大的數(shù)字嚇到。

“這一身衣服，多，多少錢？”宋昭鴦不敢置信地問。

售貨員拿計算器算了算，保持得體微笑，沖她說：“一共是五千三百五十九。”

宋昭鴦險些站不穩(wěn)。

剛才程迦栗把吊牌剪了，說她穿著很好看，她迷迷糊糊的，也沒阻攔。

一件短衫和一條長褲，加起來居然比她兼職的工資還要高。

宋昭鴦下意識想要退掉，然而剪了吊牌，根本沒法退貨。

她欲哭無淚，不知該如何是好。

卡里倒是有這么一筆錢，但那是她以備不時之需的錢，如果用在這上面，怎么想都覺得不值。

“刷我的卡。”一只手伸過來，將卡遞給售貨員。

宋昭鴦張了張嘴，連忙攔住對方：“別，別這樣，我買衣服怎么你來付錢。”

說話間，她沒攔住，眼睜睜看著售貨員刷了程迦栗的卡。

程迦栗一臉無所謂：“我也買了衣服，你這兩件正好給我湊個整，能在她們家攢點積分，方便我以后來兌換禮品。”

雖然程迦栗那么說，但宋昭鴦還是心中沉甸甸的。

她忽然覺得虧欠對方，不止是這身衣服，還有別的方面，來自對方的關(guān)照。

宋昭鴦抿緊唇線，不免覺得懊悔。

之前她居然還嫉妒過程迦栗，用惡意的態(tài)度去揣摩對方，現(xiàn)在看來，那時的她簡直惡毒至極。

程迦栗這樣善良的人，就應(yīng)該閃閃發(fā)光，自由自在。

出了那家店，宋昭鴦對程迦栗說：“我現(xiàn)在沒那么多錢，但我以后會還的。”

她不喜歡欠別人什么，這種人情債讓她頗有壓力，仿佛肩上背了沉重的石頭，只是想想就覺得喘不過氣。

程迦栗無所謂聳肩：“好啊，那我可記在賬上了。”

對方云淡風(fēng)輕的姿態(tài)，讓宋昭鴦有些著急：“我說真的，以后我一定會還你的錢。”

程迦栗嘖了聲：“既然這樣，那天的奶茶錢你也要還嗎？”

宋昭鴦被問的啞口無言，她看出程迦栗的不悅，于是不再說話。

程迦栗沒有做錯什么，對方只是沒有意識到，她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經(jīng)濟條件差異。

回去的路上，程迦栗又恢復(fù)了平時笑瞇瞇的樣子，問宋昭鴦要不要在外面吃飯。

怕對方再帶她去什么高消費的地方，宋昭鴦連忙搖頭，婉拒了程迦栗的邀請。

回到學(xué)校，宋昭鴦先去洗臟衣服。

小籠包的湯水把她的衣領(lǐng)染成黃色，用肥皂搓洗都無法完全除掉那礙眼的污漬。

宋昭鴦靜靜看了一會兒，索性放棄掙扎，用水洗過后晾在衣架上。

程迦栗不在宿舍里，大概是出去跟朋友玩樂。

她整理著床鋪，腦海中全是程迦栗的身影，對方的一顰一蹙，唇角翹起的弧度。

宋昭鴦呼出一口氣，想了想，拿起手機，點開程迦栗的朋友圈，看到了對方以前的生活。

和朋友去雪場玩雪橇，在高空跳傘，去深海潛泳……程迦栗的世界，是五彩繽紛的。

想來也是，像她這么木訥的人，接觸久了就會覺得枯燥無聊，怎么可能一直和她相處。

話雖如此，她還是有點失落。

宋昭鴦承認(rèn)，她對程迦栗有了點占有欲。

第11章

這種占有欲無關(guān)情愛。

只是一種對友情的在乎，且具有排他性。

宋昭鴦習(xí)慣自己獨來獨往，這么多年也沒對誰產(chǎn)生過這樣的想法。

意識到這一點后，她嚇得呆怔了幾秒。

如果對象換成程迦栗，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宋昭鴦抿了抿唇，想到她和程迦栗之間的友情，不免覺得雀躍。

像她這樣的人，連熟識的同學(xué)都很少，居然在大學(xué)期間有了朋友。

唯一的好朋友。

宋昭鴦心情放松不少，她整理完衛(wèi)生，才試探著給程迦栗發(fā)出第一條消息。

[鴦鴦]：你中午在外面吃嗎？

程迦栗低頭看了眼手機，忍不住挑眉。

“喂，你聽見我說的話沒，低頭看什么呢？”齊昕昕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