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鴦不感興趣,只要對方不找她麻煩,她就謝天謝地。
周圍人越來越多,她尋到機(jī)會,往角落里躲去。
今天有兩個學(xué)院的籃球隊(duì)在這里比賽,觀眾席坐滿了男男女女,臉上無不洋溢著愉悅放松,恰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朝氣蓬勃。
宋昭鴦垂眸,開始思考周末的家教該怎么安排。
太過出神,以至于沒有聽到別人的聲音。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下,宋昭鴦才如夢初醒般回神,下意識往旁邊看去。
程迦栗換了條淺綠色裙子,點(diǎn)綴著刺繡花草,一派春意盎然,很是清新淡雅,襯得她愈發(fā)膚色白皙,眉眼如畫。
宋昭鴦快要提不起比較的心思,差距太大,讓人望而生畏。
她抿了下唇,問道:“你怎么來了?”
周圍人聲嘈雜,她的聲音太小,被淹沒在環(huán)境里。
程迦栗沒有聽清:“你說什么?”
有人路過,無意中撞到宋昭鴦,她身形晃動,有些不穩(wěn)。
一條胳膊在這時橫在她身旁,掌心向內(nèi)壓在她的肩頭,將她和往來的人流隔開,以免再次被撞。
程迦栗掌心的溫度略高,透過單薄的布料抵達(dá)皮膚,頓時讓她如在大火爐上煎煮般無所適從,目光躲閃。
偏偏對方不自知,還要湊過來,主動拉近了距離,貼在她耳畔問沒事吧。
夏天燥悶,哪怕中央空調(diào)冷風(fēng)強(qiáng)勁,也擋不住熱浪逼人。
宋昭鴦的耳根攀上淺粉,下意識往后縮了縮。
她不敢看程迦栗的眼睛,對方明明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卻變得很奇怪。
許是之前從沒被人這樣細(xì)心呵護(hù),宋昭鴦像站在糖果屋外的小孩子,手足無措,可憐巴巴,惹人憐愛。
程迦栗垂眼,看著她害羞到不敢亂動的可愛舍友,心中升起某種情緒,慫恿她做點(diǎn)有趣的事。
她大概不是什么好東西。
人來人往,程迦栗順勢往前貼了貼,將她和宋昭鴦的距離無限縮小。
不經(jīng)意間,她的唇輕輕擦過宋昭鴦的耳廓。
被她環(huán)住的人頓時更加木楞,睫毛不再顫動,呼吸都仿佛摁了暫停鍵,安靜到讓人懷疑這是一尊人偶。
程迦栗唇角微翹,意識到自己玩笑開過頭,于是又拉開點(diǎn)距離。
“不好意思,剛才被人碰到了。”
她面不改色說道。
宋昭鴦這才很輕地眨了下眼睛,抬頭呆呆看她,半晌才哦了聲。
籃球隊(duì)的成員出場,體育館里的人聲宛如浪潮,聒噪到耳朵產(chǎn)生嗡鳴。
這里不是閑聊的好地方,程迦栗側(cè)頭看了眼和舍友坐在一起的安娜,對方表情興奮,估計(jì)一時半會兒都不可能挪窩。
課前安娜聽說這里有籃球比賽,于是邀請她一起來看,她閑得無事,順路跟過來,沒想到居然遇見了宋昭鴦。
在人群中,宋昭鴦算不上出彩,但程迦栗還是一眼就看到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孩。
對方身上的衣服并不昂貴,言行舉止也不熱情活潑,分明是沒有存在感的人,卻讓她覺察到心動的訊號。
或許,是她顏控了。
從體育館離開,接觸到外面的溫度,宋昭鴦才感覺活了過來。
寬闊的道路,安靜的氛圍,對此刻的宋昭鴦而言無異于天堂。
從今天開始,宋昭鴦對體育館的角落產(chǎn)生恐懼。
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那樣尷尬的時刻,簡直是墜入煉獄。
如果身邊沒有程迦栗,宋昭鴦可能會更放松。
程迦栗是個熱情的舍友,她對此深有體會。
“天這么熱,找個地方喝杯冷飲?”程迦栗主動發(fā)出邀請,笑盈盈看向她。
宋昭鴦被陽光刺了下,眼睛頓感不適,她下意識閉上眼,還沒揉就有水珠從眼尾落下,蜿蜒出一道長長的水痕,轉(zhuǎn)瞬被太陽烘干。
她手忙腳亂地揉了揉眼睛,把臉頰上的淚痕蹭掉,眨動眼睛,故作鎮(zhèn)定地飛快說:“好啊。”
說完,宋昭鴦就感到一陣后悔。
如果沒有出糗,她不可能大腦短路直接答應(yīng)。
不過,即使沒有這一出,她也想不到好的說辭來婉拒。
說到底,她不擅長拒絕。
對于她的接受,程迦栗似乎很滿意,對方捋順長發(fā),沖她莞爾一笑。
美女風(fēng)情萬種,顰蹙皆是風(fēng)景。
宋昭鴦看得有點(diǎn)呆,待對方轉(zhuǎn)身欲走,她才恍然回神,連忙跟上去。
一邊走,一邊懊惱剛才的失態(tài)。
今天奶茶店里人不多,大概都去看籃球比賽了。
待程迦栗選完,宋昭鴦沒怎么猶豫,選了最便宜的飲品,并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付款。
“都說了是我請客,”程迦栗壓住她的手,“你這么客氣,我可要不高興了。”
宋昭鴦一怔,沒再堅(jiān)持。
程迦栗掃碼付款,瞥見她跟個小木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