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耀哉,杰回去異常刻苦地學習呢。”剛開始遙很給杰面子,只挑好的說。
淺川遙摸出了妖怪酒,沒敢分給耀哉,只是自己喝著。
然而酒勁比預想中的要大,酒過三巡,特制酒起了效果,自變為咒靈后再也沒感受過的醺然之感來勢洶洶,淺川遙拿著酒盞愣了很久沒有說話。
酒盞從淺川遙的指間滑落,她另一只手又穩穩地接住。
耀哉:“遙?”
“那個家伙!”淺川遙忽然提高了嗓門,怒氣沖沖,“居然套我的話!都說了改革超級難的,沒做好覺悟一定會死得很慘!”
啊,喝醉了。
耀哉和天音對視一眼,前者眼中流露出笑意,后者則帶著好奇。
喝醉后變了一個樣子,完全看不出剛剛穩重可靠的模樣,在抱怨個不停呢。
“遙沒有給杰繼續指明道路嗎?或者說,作為老師的遙,沒有繼續教導杰嗎?”耀哉問道。姝祠
淺川遙眼神發直,下意識回答道:“當然沒有!還有,我可不是他的老師!”
她頓了頓,“我只會讓別人按照我的想法行動,那不是教導,是強權壓迫,是命令與強制執行。”
“況且杰又偏偏選擇了艱難的道路。就算是教了……杰那孩子內心十分柔軟,一定下不去手的。”
耀哉安靜地聽淺川遙說了一連串,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雖然遙一直在否認杰是自己的弟子,但是實際上一刻都不停地在為對方打算呢。
“遙一定沒當過老師。”耀哉由衷說道。
“當然!學生真的是太不可控了!”淺川遙大聲說道。
在這方面反而是耀哉更有話語權。
“要耐心,學生的錯誤是可以允許的,而學生的道路也需要你隨時注意。”
在如何引導他人這方面,耀哉不能再擅長了。
淺川遙安靜下來,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酒盞。
“那么……好的老師是什么樣子的呢?”
耀哉思考了一下,溫和地答道:
“在學生羽翼未豐之前,挑選合適的打磨石,也要鏟除過于強大的外界威脅……就和養育孩子一樣哦,要拿出十足的耐心。”
“還有,既然已經成為了引路人,就要負責到底。”
“……好麻煩啊。”
“但孩子們都很可愛哦,學生也是一樣。”
遙抱怨道:“也就只有耀哉會把比你還要大的人稱作孩子了!”
耀哉笑著不說話。
一點點鬼殺隊當主獨特的小癖好罷了。
“好吧……既然耀哉都這么說了。”淺川遙慢吞吞地站起來,“我只好努努力,盡力做個好老師了。”
淺川遙考慮了一下,杰自己的話是很困難的,她也做不到眼看著杰被咒世界的爛橘子們毀掉。
既然已經陰差陽錯地開始了,那么進行到底吧。樹辭
……唉,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在杰決定未來道路時更加堅決地表達拒絕好了。
鬼殺隊當主似乎預料到了淺川遙會早早告辭,他感嘆道,“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時我是否還在世……說不定是輝利哉代我招待您呢。”
輝禮哉是耀哉的兒子,下一任當主的預選人。
人生百年,而耀哉的人生最多不過三十年,他如今已然進入了生命的倒計時。
耀哉話語中的遺憾遮掩不住,淺川遙開玩笑地說:“不如您也變為長生種好了,百年之后我們還能再相見也說不定。”
“那太寂寞了。”耀哉笑著拒絕,“我能做好與惡鬼戰斗到時間盡頭的準備,但只有自己的話果然還是不行。”
“好吧,說不定明天我就又來了呢?”遙安慰道,“未知的未來才是最誘人的。”
生命要比人類漫長得多的非人類提著酒搖搖晃晃地告辭,和來時一般突然。
遙撥動坐標,輕微的眩暈在刺激著她的感官,使得她拋開了平日里的謹慎,沒有回到本丸,而是隨意地設定了現世的坐標。
喝完酒,忍不住想要吹一吹自然的風呢。
那么,傳送!
清爽的風撲面而來,正好符合淺川遙的需要。是日本一處偏僻的度假村。
接著,遙和額頭上帶有縫合線的男性面面相覷。
是陌生的容貌,但淺川遙看到對方的縫合線就無端地感到不爽。
“啊。”淺川遙瞇起眼睛,“這位先生,您長得很像是一位和我有仇的人。”
比如說那個在沖繩害得她和身體分離的神經病。
“您在說什么啊。”男人無辜道,在看到遙犀利的眼神后表情冷淡下來,“你認出我來了?”
“我可是很記仇的。”
這么說著,淺川遙抽出隨身的太刀來。
縫合線男人凝視著淺川遙,忽然微笑起來。
“真是礙眼。”他說道,“非要橫插一腳,你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