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伏黑甚爾在心里咂舌,這破地方有點像禪院家的構造。
“伏黑甚爾!你在聽我說話嗎?!”是遙怒氣沖沖的聲音。
“太暴躁會提前變成老太婆的。”甚爾說,盤起腿自顧自提出要求,“既然可以一比一還原死者,那我想見紀香。”
紀香是小惠的生母,甚爾的第一任妻子,生下小惠不久便去世了,再之后,甚爾就變成了一灘爛泥的狀態。
“想見的話你不如死一死?看看紀香會不會罵你。”淺川遙更生氣了,“你這家伙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嘖。”伏黑甚爾站了起來,“這是什么?新型的幻術能力。”
淺川遙:“……你想象力挺豐富。看好了,我就是我。”
她抱著胳膊,“倒是你,完全聽不進人話啊。”
伏黑甚爾對此的反應是嗤笑一聲,他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下一秒便拉進了距離,一把掐住淺川遙的脖子。
淺川遙:!
黑色粒子從她的五官逸散出來,眼看就要維持不住形態要變成咒靈了。
“別搞這些虛無的東西。”伏黑甚爾說道,他垂著眼睛看不清神色。
多大仇啊,下這么狠的手!
作為普通人時淺川遙可從未得到過這種待遇,這倒霉老哥只會沉著臉坐在一旁聽著她的說教,然后隨口答應著。
換了一個種族就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對待,別太離譜。
——最后還是變成了咒靈狀態。
人類的軀殼在天與暴君手中癱軟下去,漆黑的咒靈憤怒地在半空中發出質問:
“現在……滿意……了嗎!”
天與暴君看著手里癱軟的軀殼顯然是淺川遙本人,陷入沉默。
似乎有哪里不對,但他說不上來。
于是天與暴君放下那具被他掐出指痕的軀殼,表情空白地迎上狂躁的咒靈。
究竟哪里不對呢?
變成咒靈的靈魂通常是痛苦的,從而展現出丑陋無序的樣貌。遙的狀態卻和這沒有關系。
仔細觀察,咒靈遙說話雖然含糊,但邏輯和人類時沒有區別,是清醒狀態。
啊……連攻擊時毫無章法的動作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仗著身體強壯的伏黑甚爾評估完后,就不再還手,任由咒靈把他擊倒在地,然后咒靈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是活生生的淺川遙。
或許不用祓除,遙的狀態奇奇怪怪的,還是先觀察一陣子吧。
甚爾隨便找了個理由。
“認輸。”伏黑甚爾懶洋洋躺在地上,繼續之前的裝死行為。
明顯被放了很多水才制服叛逆老哥的淺川遙摸著脖子上的掐痕心情復雜。
雖然甚爾和五條戰斗時她就有所猜測,沒想到這不靠譜的家伙這么強。
“看好了。”她揪著甚爾的衣領把對方拉近自己,“雖然死掉了,但拜我那個倒霉體質的影響,預計還能再活很久——比你的命還要長得多!”
甚爾:“哦。”
他伸腳把死而復生的妹妹鏟倒,“太弱了,遇到六眼死定了。”
遙:“呵呵。”
許久不見的兄妹倆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的體質很晦氣。
接下來就是淺川遙的教育時間。
“你的兒子和繼女完全不管了是不是?紀香走之前怎么說的?啊?”淺川遙火力全開。
紀香在絕癥去世之前如此囑咐甚爾:小惠就拜托你了。
甚爾將頭轉過去,“別提紀香。”
“那就來講講你二婚然后接取了差點讓你死掉的任務這件事吧。”淺川遙冷笑,“入贅,多新鮮啊。”
甚爾對此理直氣壯,“誰叫你那段時間死了的。沒看住你怪我?”
伏黑甚爾就是這樣,與強悍的身體素質相反的是脆弱的神經,很容易就變成自暴自棄的爛泥。
于是在紀香去世后,遙與甚爾做下約定。
——要牢牢看住甚爾。
淺川遙:“……”
好想手刃表哥,就現在。
于是這個話題不輕不重地過去了。
“總之,苛待孩子們的事情沒完,小惠和津美紀都在我這里,你也是,既然看不住就會作死,不如一直在我這里。”淺川遙一錘定音。
“哈。”伏黑甚爾挑眉,“我可是很貴的。”
差點忘了這家伙還當過小白臉,淺川遙收回準備邁開的步子又踹了甚爾一腳。
“我說認真的。”伏黑甚爾懶散地說道,“如果要讓我們都在你身邊的話……可需要不少錢呢。”
“能要多少啊。”淺川遙沒當回事,“你賭馬的愛好?我記得給你的卡限額了。”
甚爾:“不是。我把小惠賣給禪院家了,賣了好幾億。”
他說得很快,并且快速向后移動了一段距離。
“……”
一段可怕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