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奈奈鎖定在咒紋上的目光相當地“學術”,她像個研究員在觀測從未見過的生物體,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畢竟這位是世界上僅剩的、唯一的一位“咒言師”,他的術式是真正獨一無二的。齊木奈奈很想見識一下他是如何用語言來詛咒別人的,聽說就算是用通訊工具傳送的聲音,也能夠不受任何阻礙地控制對方。
齊木奈奈的三指捏住了他的臉頰,稍微用上一絲力氣,這令狗卷棘的嘴巴微微張開。
“唔。”
他發出了一聲不明所以的低吟,別開的視線重新回到齊木奈奈的臉上,眼神有些詫異。
你要做什么?
“這里面的是‘牙’嗎?”
“鮭魚。”是的。
狗卷棘的嘴唇開合之間,不經意地露出了舌上的咒紋,齊木奈奈捕捉到一個圓形的黑紋,正附著在深紅的舌丁上。
可惜速度太快,她沒看清楚。
齊木奈奈不依不饒地追問,“可以讓我看看嗎?”
狗卷棘有些無奈,但是都已經被“觀測”到這種程度了,也不差這最后一步了吧……
這樣想著,狗卷棘張開自己的嘴巴,咒紋“牙”完整地展現在齊木奈奈的眼底。
這里就是他全身的咒力輸送最為密集之處,狗卷棘的生得術式,能讓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變成具有強制性命令的詛咒。
這就是“蛇眼”與“牙”的全貌。
乙骨憂太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課本上了,他的視線游離在低聲交流的兩人身上。狗卷同學的咒紋他也很好奇,但他沒有奈奈同學這么大膽……不僅要看,還要摸……
狗卷同學平常不怎么說話,露出的一雙眼睛里也都是淡漠的神情,乙骨憂太對他還不了解,偶爾會覺得他有點難以靠近。
齊木奈奈的手指在咒紋上移動,視線正黏在狗卷棘的舌上。從乙骨憂太這個角度是看不到“牙”的,只有坐在他面前的齊木奈奈才能看到……狗卷同學似乎對奈奈特別地友善,對她的要求都沒有拒絕。
無論是親手做的飯團,還是生得術式,兩人相處地真好呢……真令人羨慕。
明明自己和她才是搭檔不是嗎?
那么她之前想換搭檔是因為狗卷嗎?
思緒越來越亂,有點控制不住,乙骨憂太身上的咒力隱隱有些躁動。在看著齊木奈奈的眼睛那一刻,乙骨憂太突然又平靜下來。
奈奈同學的目光毫無雜念,反而是自己,在想什么……
乙骨憂太單手按住自己的眼睛,慢慢低下頭。
狗卷棘此時感到有些不自在,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的接觸姿勢就變成了這種……奇怪的樣子……
可以說是最敏感的部位,毫無遮擋地暴露在齊木奈奈的面前,還被她這樣認真地看著……
狗卷棘有點后悔了,不應該如此草率地答應她的。現在他感覺呼吸都有點不暢,舌頭在嘴里有種無處安放的局促。喉結上下滾動,他不由自主地咽著口水,舌頭也跟著前后瑟縮著。
就在他忍不住想說“木魚花”的時候,齊木奈奈動了,手指毫無預兆地探過來,指尖在觸碰到舌尖之前,狗卷棘呼吸一窒。
“別碰
……”
他使用了咒言。
不是“木魚花”而是真切的語言,狗卷棘慌亂之下忘記高專結界內不準擅自使用術式的規定,對齊木奈奈使用了咒言。
而就那一瞬間,隨著咒言的發出,術式發動,全身的咒力在01秒內被盡數抽干,咒力核心陷入灰暗。
喉嚨傳來撕裂的疼痛,連帶著肺管和內臟一陣劇痛。狗卷棘張開的嘴巴里涌出一大口血,如打翻的紅墨水般傾倒在齊木奈奈的手上。
她下意識地捧住,但太多了,紅得發黑的粘稠液體從她的手指縫隙里滑落,整張課桌被滿溢的鮮血染紅,內臟的碎末也夾雜其中。
齊木奈奈震驚地瞳孔劇烈顫動,眼睛里映著狗卷棘滿嘴鮮血的樣子。她快速站起,扶住狗卷棘軟倒的身體。
第19章 不知道怎么解釋
教室里的所有人被這個突發的變故震驚了,禪院真希放下手中的咒具沖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狗卷棘的咒言術式她大概知道一些,施術對象如果比他強大的話,施術者就會遭到反噬,而他此時的反應就像是遭到了嚴重的反噬。
如果咒言的施放對象是齊木奈奈的話,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出現反噬的,她不符合“比狗卷棘強大”的這個條件。
而且這句命令似乎對她也并沒有生效。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禪院真希檢查著狗卷棘的傷勢,他的嘴里還在往外淌血,心跳和體溫等生命體征在直線下降。上半身靠在齊木奈奈的懷里,雙目無神,已經完全失去自主意識。
“棘的身體狀況很危急,需要馬上帶他去找家入醫生!”
齊木奈奈當然知道狗卷棘的傷勢嚴重,她本能地在猶豫是否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