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至少在人族內(nèi)戰(zhàn)時間,不要入侵。”冉繁殷正色道,又將那源毒仔仔細細分析了一遍,聽得楓鏵連連倒吸數(shù)口涼氣,許久,輕嘆一聲:“好生歹毒啊。”
“你不知道這些?”
楓鏵微微皺眉,道:“無魘先前就出賣過我族一次,你應(yīng)該記得,因而本座未至絕路或是沒有十足把握時自然不會親自考慮她給的東西。”
“那便好,至少不要給大家增添負擔便好。”
“……”雖說冉繁殷這話說的確實沒錯,但落進楓鏵的耳中卻是讓她怎么品怎么覺得奇怪。
她堂堂魔族君主,怎的就一句“不要給大家增添負擔”呢?這算什么!
楓鏵輕嘖一聲,轉(zhuǎn)而問道:“冉仙子與本座說了如此之多,不怕本座如同千年前那般趁虛而入?”
冉繁殷卻只是笑笑,看著她,許久方才溫聲道:“無所謂的,到時也不過是九州內(nèi)部的事情,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楓鏵一滯,道:“本座不能只替魔宮討要好處。”
“可更多的本座也不能允你呀,不然不是在騙小孩嗎?”
“……”好吧,楓鏵承認,冉繁殷說的是有道理的。
但是騙小孩是什么用詞。
她下意識皺眉,那女人卻是撫袍便要起身,一副隨她去想的意思。
“你……”
女人因著她的遲疑緩了腳步。
楓鏵心底更是焦躁,“你不問更多一些了?饒是無魘尊主那般修為前來,都要問東問西才好做決定。”
“魔尊大人,本座向來沒有挖人老底的習慣,也不打算干涉內(nèi)政,頭疼。所以,您若想合作,那便合作,若不想……”女人隨意笑笑,“沒關(guān)系的,不下場就行。”
冉繁殷太會拿捏楓鏵的心理,楓鏵雖貴為魔尊,但她也是從小小魔卒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野心勃勃是真,不擇手段是真,但是在乎整個族群也是真,同她對話無需講那么多虛虛實實,畢竟都是老油條了。
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那便算了。
至于過往的血仇和未來的沖突,無所謂,人族與魔族永遠不可能和平,哪怕她們談妥了,下一代照樣該怎么打就怎么打,那就沒必要談了,只需要讓彼此明白——
人族和魔族怎么打,是她們的事兒,打來打去也不會滅族。但眼下這是自九重天上來的糟糕玩意兒,是真的會讓所有人滅族。
楓鏵默默捏了拳,目送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冉繁殷將選擇權(quán)交給了她。
楓鏵嘆了一口氣。
可她有選擇其他的可能性嗎?
顯然是沒有的。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戰(zhàn)場之中,無魘尊主狂放傲然,掃視眾人一圈后咧咧一笑,她是瞧不上這諸多所謂之合體高手,甚至那些大乘也不過堪堪入眼,毫無價值。
“……”寧淞霧就這樣被她帶在身后,向著茫茫霧氣之中走去,心底滿是摸不著頭腦的疑惑。
這人到底是想干啥。
都已經(jīng)實錘惡狼了,難不成還想掙扎一番?
不會是想告訴她,她這樣做是有苦衷的,她希望她能聽聽她的苦衷?應(yīng)該……不至于吧。
果不其然,寧淞霧料想對了。
無魘走在最前面,柔了聲音:“老身已經(jīng)在這世上活了五六千年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姓都記不大清了,猶記得尚有一姓,承自老身的師尊,姓謝。”
五六千年,渡劫,還未飛升?!
寧淞霧瞳孔地震之下,腳步都緩了幾分。
謝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淡聲道:“快一些哦,不然恐怕沒辦法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寧淞霧下意識撇了嘴,但還是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這人能說出來什么花哨的東西。
謝尊便走在前方,繼續(xù)道:“小俠士可否知道三千年前那場人間大旱?”
寧淞霧是知道的,她在書中看過,約么三千年前曾有一場靈力徹底枯竭的大旱,那場大旱中死了許許多多的修士,或是靈力枯竭而死,或是試圖將自己獻祭于天地,換來一份降福,以求這場旱莫在繼續(xù),莫在傷及更多的人。
約么又過了百年左右,忽有一天,天降甘霖忽然就還回來所有的靈力,一夜之間無數(shù)人突破極限謀求飛升,自那以后便再未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但凡塵中修道之人亦是少了許多,不再如那時那樣人人皆可尋仙問道,免得再發(fā)生那般靈力枯竭之事。
但,這和今日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知道。”寧淞霧面無表情回應(yīng)。
謝尊一笑,道:“老身的師尊便是死在那場浩劫之中。說出來小俠士可能不信,老身乃地品五靈根,若非師尊引老身走上無之一字的修行,恐怕今時今日老身早已化作一捧黃土了。”
寧淞霧微驚,地品五靈根?五靈根本就難修行,地品更難,眼前這人……當真是有點厲害過頭了,但也難怪她幾千年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