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秦思悅同冉繁殷立于樹梢,靜看少女恍然許久最終還是選擇穿上衣袍,極快速跨越沙漠,直到走到她們看不到的地方,二人這才緩緩收回視線。
秦思悅:“嘖,跟著你真是費勁死了?!?
冉繁殷只展唇輕笑卻不語。
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何給寧淞霧提示的那個人要以林玉雪為女主來撰寫整個故事呢?顯而易見,她為女主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合理化,寧淞霧也很輕松打破了整條故事線,讓所謂的女主設定形同虛設。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是純純費力不討好地做著整件事?
若這寫書之人是旁的人,倒也算了,可對山中諸事如此了解,還在書中刻意瞞下浣溪峰這整個峰的情況,明顯不是旁人,而是一位她們都相當熟悉的人。
若真如她想的那般,是岑染寫的這書,那書中主角的選定也應該是兩人反復推敲后選的至為重要一人,這人不可能是隨即抓來的無關緊要的人,只是這人到底重要在哪里她卻猜不透。
血液明明該和她們有區別,卻沒有區別。
分明該有人來接她,重視她,卻沒人來接她,好似徹底放棄她一般……
冉繁殷手指輕輕點在胳膊一側,暗自沉思。
總之,若要試一試這人究竟重不重要,有何重要,將之一直關在地牢中是觀察不出來的,放出來才能觀察到,才能抓到真正的人。
秦思悅只偏頭看她,無趣地撇了撇嘴。
最討厭和這群心思深重的人交朋友了,她懶得算到那么久以后的事情,太費勁了。
“回去繼續做研究了?!鼻厮紣傓D身就走,完全不等等這尚還在沉思之人。
時間回到現在
戰場中兀自出現一道幼孩身影已經足夠令人震驚了,這幼孩竟真的用一柄短刃剎停了林玉雪瘋狂掠奪靈力的行徑,穩穩當當坐在她的肩上控制住她,這就更讓人驚訝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雖是仍緊握武器,但目光之中卻都有幾分恍然。
蕭晚澄擒著笑意隨意蹦了過來,又喚尚還呆著沒反應過來具體發生了什么的寧淞霧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小天,這孩子和你命途糾纏,只能靠你解決嘍。”
“不是,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寧淞霧說著,肩膀被重重一推,下一瞬幼孩消失在空中,而那癲狂之人失去了鉗制,瞬時便抽出長劍砍向眾人。
寧淞霧躲閃不及,只得揚劍上去與之對抗。
寧淞霧沉了沉心神,雙眸驟然發亮看向眼前人,女孩內在早已全都不是人形,經脈中奔涌的都是暗金色的液體,沒有半分侵蝕性,就像是她們經脈中奔涌的血液一樣。
甚至……
寧淞霧看向自己的劍,劍身方才自此人身上帶下來一塊血肉,與其他體內擁有源毒的人之人不同,這塊血肉上并無暗金色涌動,反倒是同常人一致的鮮紅淋漓。
就在她遲疑的這一瞬,林玉雪周身靈力再次狠狠暴漲了一次,就這樣達到了煉虛的門檻,雷劫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便抵達了煉虛中期。
寧淞霧瞳孔巨震,不敢再耽擱,長劍上裹纏著凈化的力量,趁其不備,順勢插入女孩的上腹部,試圖從此壓進丹田之中,拘束這份暴走的力量。
無果。
她的一切掙扎都沒有效果,女孩周身的靈力還在猛猛暴漲,再這樣下去突破煉虛后期不過是幾次呼吸的時間罷了。
寧淞霧試圖拔劍,卻被女孩死死握住劍身,鮮血淋漓之間,林玉雪又緩緩上前一步,咧嘴一笑,道:“師姐,你我糾纏兩生兩世了,就要這樣對我嗎?”
寧淞霧大驚:“你!”
“哈哈哈,若非那無魘老賊貪得無厭,試圖挖出我的本源提升她自己,我怎么會想起來這諸多事情呢師姐。”
“師姐,源毒怎么會天生存在呢?”
雙劍鏗鏘聲中,林玉雪那半是癲狂半是冷然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但寧淞霧并未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攻向她的時機,分明是人肉之身,分明劍劍之上都帶著她的凈化的靈力,怎的對眼前這人堪稱毫無用處?
而這人還在瘋著,凄然一笑:“師姐,你知道我經歷了多少嗎?”
“我才知道那些人都在啖我之血肉,只為提升自己?!?
“我好不容易成的人,我好不容易成的人!”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這是你們的貪妄,為什么要用它來責怪我!??!”
隨著幾近沙啞到出不了聲音的嘶吼落下,林玉雪一劍震蕩天地,狠狠將另一人拋了出去,而后緩緩直了腰,道:“你們,給我陪葬!”
寧淞霧側過頭去看冉繁殷,女人緩了這許久面色漸漸恢復了一些,看起來受她影響不是特別深重,只是依舊不愿看她,另一側蕭晚澄迎上她的目光后只是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
并且繼續攔著其他人。
寧淞霧已經在自己浩如煙海的記憶中尋摸到了和林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