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問那個已經快被她問爛的問題,寧淞霧到底哪里得罪林玉雪了,要招致如此仇恨禍端。
寧淞霧強撐著氣力,聲音直抖:“林玉雪,你清醒一點,這里是懸崖,下面是滾燙的巖漿!”
怎么了?
冉繁殷疑惑抬頭,方清沒看她,起身指揮著:“淞霧,重拍一條左邊鏡頭的,小朋友也別太緊了。”。
“好。”
寧淞霧垂著頭,思索片刻,彎下腰重新握住了已經有些疲憊的小演員的手,柔聲道:“再來一條,加油哦。”
她聲音很小,沒有被現場的收音器收到,冉繁殷也只是看到她低下身子含著笑說了幾句話,小演員很開心地點了點頭,隔空ua了她一口,又撐了點精神。
“看,她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樣。”方清看了一會兒,確定兩個人都做好準備后又坐到了監視器后面,偏過頭看了眼冉繁殷:“做好準備,接下來就是你嘍。”
這一條過得很快,接下來就是長大后的師妹上場了,第一場戲就是師妹枕在師姐大腿上,聽師姐講一些事情。
小演員枕在寧淞霧的腿上,依依不舍了一會兒,最后尚未完全褪去奶氣的聲音說:“阿姨要加油哦!”
寧淞霧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冉繁殷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但她有點緊張,走到已經坐好了擺好姿勢的寧淞霧身旁時,手還在下意識揪著長裙的側邊飄帶。
“師妹。”寧淞霧眉眼微彎,抬手握住她的手,她驚了一瞬,順著相握的手看過去,正正好撞進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里。
那是師姐的,不是寧淞霧的,寧淞霧不會這么溫柔,無論她如何笑,都帶著一種莫名的成熟,而這種成熟也會帶來距離感。
冉繁殷定了定心神,輕聲喚道:“師姐。”
“……大道之行也,天下……”
“師姐又在念這些無聊的東西了。”
小師妹抬手揪住師姐垂下來的一縷頭發,很長,落到腰側,可以放在手里仔細把玩。
師姐抬手,拍掉了這只不老實的手,故作嚴肅聲音微冷道:“師父說,如果你今日還背不下來這篇,就不用吃晚飯了。”
“我給誰背呢?”
“我……”
話剛出口,師姐就后悔了,應當隨便抓個老二老三來才是,給她背,這不是又給了小師妹拖拉的理由了。
她總是對這姑娘毫無辦法。
“對嘛~師姐肯定不會舍得讓我不吃晚飯的,對吧?”圓溜的大眼睛里填滿了可愛,望著自家的親親師姐。
“師姐好嚴格哦。”
小家伙嘟著嘴,但很聽話地以腕帶劍,舉得更高了些。練功不可偷懶,今日差一點,明日差一點,堆在一起就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是是是,師姐,下一式當如何呢?”
少女執劍而立,巧笑嫣然,想了想,隨手挽了個簡單的劍花。
嘚瑟之情,溢于言表。
師姐看得有些慌了神,抬手摘去了落在她頭頂的一片桃花,借此錯開了那孩子的灼灼目光,冷靜片刻,退開。
“下一式,當是如此。”
劍尖上挑,而后快速刺下,一個折身,又刺向身后。
干凈利落。
“卡!”
前幾條都是一條過,這一次的卡來得猝不及防,幾個工作人員都滯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也好在前幾條都是一條過,方清心情相當不錯,只是遠遠喊著:“小冉啊,你怎么木在原地了呢?師妹不能木啊,要靈動起來。”
冉繁殷并未回身,而是看著面前的“師姐”,從喊了卡后,她負手將劍背在身后,飄飄乎如遺世獨立,微風撩動墨發,如羽化而登仙,似是已然離開了這方世界。
師姐就是這樣,溫柔但冷絕,看外人就像在看一棵樹,毫無情感波動。
這就是入戲嗎?
冉繁殷偏頭,回應道:“方導,我覺得此時的師妹就應該呆滯一會兒。”
她崇拜的人新劍招打的如此干凈利落,而她此時已經是春心萌動的狀態了,不論是看劍招,還是看人,還是看折身時纖細的腰肢,師妹此時都不該是靈動的狀態。
她會呆滯,也會很快脫離出來。
這才是,師妹。
是她入戲后,師妹告訴她的。
方清大步走過來,讓冉繁殷仔細講講這樣想的原因。
冉繁殷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一直立在一旁仿佛生了根的竹子晃了晃,扭過身體,“我贊同冉老師的想法。”
“此時的師姐心都是亂的,更別提師妹了。”寧淞霧和聲道,聲音還有些冷,但終于是拿回了一些屬于寧淞霧的感覺。
怎么會有人出戲入戲這么快啊?
冉繁殷更加崇拜了。
“那,相較于剛才的木然,稍微少一點。剛剛那一瞬間太木了,不像師妹看到師姐,像一個凡人看到神仙正正好落在她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