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騎一護的記憶中,有兩件事情令他影響頗深。
一件是年幼時親眼目睹母親在自己眼前被虛所殺害,另一件是自己被死神少女朽木露琪亞傳授死神力量的那個夜晚,這兩件事都讓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弦英秀樹看著少年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小男孩慢慢成長為一個心思敏感細膩的少年,也不過是因為把母親的死亡歸結于自己身上,一直難以釋懷。
或許因為少年秉性良善,早早就把保護家人的責任壓在自己身上,在如愿以償獲得能夠保護家人的死神力量之后,少年也不斷戰斗和接受他人的訓練令自己快速成長,讓自己擁有更強大的保護家人和朋友的能力。
普通少年獲得力量變得強大,本該是一件能夠令心性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年人興奮和足以炫耀的事,但弦英秀樹卻感受到了黑崎一護內心深處傳來的消極和難過。
他在難過
弦英秀樹注視閉著眼睛眉頭緊鎖的少年,眼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他回想先前的記憶片段,感受著少年內心深處被動的、消極的恐懼感,心里詫異于少年真正的愿望,竟然是當一名普通人。
回憶起跟黑崎一護見過的幾次面,弦英秀樹終于明白,為什么他總是能看見少年眉眼出總會稍不留神流露出一絲憂郁。
自從黑崎一護獲得了死神力量,他就一直不斷的被迫戰斗。在某次偶然看見自己讀小學的妹妹懂事地為他做飯處理家務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妹妹在他沒有看見的地方悄悄成長了。
無論是家人的變化還是朋友對他隱瞞的不滿,都在說明他已經很少有陪伴他們的時間,甚至自己每天都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導致最后留予家人朋友的是令人痛苦崩潰的消息。
少年內心深處最大的愿望,不過是想當一名普普通通的國中生罷了,守護著家人朋友,過著平靜又美好的生活,但僅僅是為了這樣一個簡單的愿望,他卻需要付出常人百倍的努力。他被動的不斷變強,被刻意安排的戰斗迫使他成長到擁有足夠的實力去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
“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我自己也變得這么膚淺傲慢了”蒼白俊逸的面容帶上一絲迷茫的神色,低緩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空間里清晰地回響。
比起精彩的擁有強大力量并有具有挑戰性的死神生活,原來黑崎一護內心深處不過是想當一名普通人。
哈,普通人恐怕除了刻意接觸的自己,誰也沒有發現少年細膩的心思吧
弦英秀樹帶著審視,看向少年的目光像是透過他在審視另外一個人。
每個人都信賴著黑崎一護,每個人都希望他能夠戰勝一切,這個才年僅十六、七歲的少年背負著身邊人的期盼一次又一次地去面對自己討厭的事情,但自己卻把這些情緒深埋在內心深處,誰也不說,也從不顯露或許,連黑崎一護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吧。
既然如此,倒不是不能成全你。
男人注視著黑崎一護的目光仿佛是在看某個人,眼神漸漸冰冷,靠近沒有意識的少年,抬手觸碰他的眉心。
即將觸碰時刻,弦英秀樹突然眼神一厲,一個閃身從原地消失,下一秒,一把巨大的斬魄刀從他之前的位置揮砍而來,攜帶的磅礴殺氣瞬間摧毀了腳下的高樓大廈。
“哈?你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能夠進入這個鬼地方?”
來人一身白色死霸裝,連皮膚都是白色的,模樣赫然就是黑崎一護的翻版,但從他那雙沒有眼白完全漆黑的眼睛可以看出并非表面那么簡單。
不論是他臉上不可一世非常囂張的神態,還是身上所流露的邪惡氣質,都能讓明眼人將他與黑崎一護完全區分。
“虛的力量,你就是他身上虛的力量的具現化。”弦英秀樹打量著白一護,伸手指向沒有意識的少年,微微一笑,“再不叫醒他,他就要死了。”
白一護右手輕松轉著手上的斬魄刀擋在黑崎一護面前,姿態上透露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對少年的保護,“虛?我可不是那么膚淺的存在,這里可不是什么隨便人都能進來的地方。”
“呵,月牙天沖——”
弦英秀樹瞳孔猛地一震,身形一晃,閃身躲過突如其來的殺招,驚訝于此招速度和威力之甚,與少年完全不在同個檔次,倒也讓他明白為何暴走狀態的一護能有壓倒性的力量把烏爾奇奧拉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了。
“哦?還不賴嘛,比這個廢物強多了。”白一護咧嘴一笑,抬腿運起十成的力度踢翻昏睡中的黑崎一護,轟隆一聲巨響,在被迫陷入建筑中的黑崎一護因為疼痛不得不清醒過來。
“咳咳咳”
“廢物就是廢物,還想睡到什么時候?”
“虛白”一護捂著疼痛的肚子艱難站起,抬頭后驚訝地看向不遠處靜靜望著他的男人,“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眉頭緊鎖,黑崎一護腦海中瞬間涌現昏睡中的記憶,“那些話是你說的?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能夠進入我的內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