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你爹娘今天就來,你為什么不和我說一聲?!”程霽聽到張起靈這先斬后奏的架勢,多少是有些崩潰,畢竟見家長這件事一直都算是他比較恐懼的事兒,張起靈也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他。
這都馬上要來了才說,這多少是有些讓人崩潰。
說到這,程霽不可能心中沒有抵觸,畢竟兩個男孩子在一起這件事放在五十年后都不一定接受,更別提是現在這剛征戰結束的時候了。
就算是張起靈總是說他的那些什么經驗都是他母親傳授給他的,可這空口說,沒見著面的事兒,又怎么可能讓程霽他靜下心來等自己的‘婆婆’過來呢。
這一會兒的功夫,程霽就已經緊張的上了八趟廁所,喝了七大杯水,又背了十遍‘婆媳’見面開場詞。
為了表現自己‘賢妻’的形象,程霽又專門親自……招鬼打掃了三遍家中的衛生,又買了一堆東北菜的食材,生怕二老來了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壞了這第一次以‘兒媳婦’身份見面的初印象。
臨近中午,張起靈的父母來之前,程霽又加急使喚難得空閑的程唯兄弟在張啟山家中順了兩餅用來招待那個人的上好的大紅袍。
一直到張起靈的母親白瑪敲門的時候,程霽才勉強從忙碌中抽出身,一路小跑親自去開大門。
房門打開,白瑪和張拂林的身影出現在程霽和緊隨其后的張起靈兩人面前。
畢竟兩人的血脈就算不提升血脈也是能活上幾百歲的長生血,現在才過去了沒幾年,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變化。
程霽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白瑪,只是和上次心平氣和的談話不同,這次是他拐了人家唯一的兒子,多少在底氣上不是那么的足。
這人啊要是心中有愧,就容易出岔子,這是千百年來一直存在的道理。
剛被白瑪親切的握住手,程霽這腦子跟不上嘴的毛病說來就來:“爸媽!”
這一嗓子直接將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四人都叫的一愣。
還是白瑪最先反應過來,拍了拍握著的少年的手,先程霽重新改口之前應了下來:“誒!好孩子,媽這次來的匆忙,沒來及準備什么東西,就只有從喇嘛那兒求的一個平安符帶在身上,等到時候這事都了了,媽給你補個大紅包。”
說著還瞟了一眼杵在一旁,連個話都不接一句的木頭兒子,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她就奇了怪了,就她這兒子的性子,到底是怎么給這么好的乖寶拐到手的,要她說這性子,注孤生都不為過,比他爹那時候還要悶。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把信交給他的時候,這個臭小子臉上可是什么表情都沒有,自己老婆都跑了,還跟沒事人一樣,天天該吃吃該喝喝。
最后還是他忍無可忍提溜著這臭小子的耳朵,狠狠的調教了小半年,才勉強能看的過眼。
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迎接臭小子回墨脫后因為被人甩了抱頭哭的場面了,結果她以為這輩子都只能陰陽相隔的先生竟然在那天冒著風雪上了雪山,告訴他兩人合伙把他救了這件事。
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見到這個救了她一家子的乖寶。
現在見到了,越看越覺得自家的這個木頭臭小子屬實是不太能配得上這么漂亮又乖巧的寶貝。
一直到進了屋子,白瑪拉著程霽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這種想法在她腦子中愈演愈烈,發展到最后實在是受不了了,白瑪猛地將一邊還在拘謹的程霽的手拉過來,又拍了拍:“你要不別跟他好了。”
一句話讓在場的三個男人都傻了眼,尤其是正處在旋渦中心的程霽和張起靈兩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程霽大抵是這幾人中情緒波動最深的一人,本來他聽到白瑪最開始在門口說的話,以為多少是已經被接受了,下面只需要往好的方面表現,就不會有什么差錯。
結果這事情的進展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的甚至這跌下谷底之前,都沒有任何征兆。
站在一旁還沒坐下的張起靈聽到自己母親的決定的時候,也忍不住攥緊垂在身側的雙拳,克制了好久,仍舊沒能克制住自己想要將這個已經白了臉的小狐貍拉到自己懷里。
在張起靈手馬上伸過來的時候,白瑪才在幾人的臉色上發現了因為自己用詞不當才出現的一些誤會的端倪。
緊忙開口補救道:“不是,我想說的是,乖孩子,你別跟他了,這樣,你當我兒子,我給你找更好的。”
張起靈:“……”
程霽:“呃……”
白瑪沒管現在已經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張起靈,接著拉著程霽又湊近了些:“乖寶,我跟你講,我們族里有個小孩兒可俊了……”
白瑪的話還沒說完,手中握著的少年直接被一個大力拽離她的身邊。
幾乎是眨眼間就被站在一邊的男人給環在懷里。
張起靈略帶著些委屈的聲音傳到程霽的耳朵里:“不行。”
程霽看著張起靈因為母親的兩句話就蔫吧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