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睡睡,我自己來,用不著你動手!”
程霽入睡的很快,畢竟這幾天的奔波,躲避張啟山的眼線一直都是他再費心神,不讓輕易行怨,也不能輕易動用風后奇門,但隨手召個地底下窩著的死尸在這世道上還是容易的多。
有些張家四人人這明顯的特征,幾個人也不敢坐火車,只好整了一輛汽車一句回來,路過一個地方就要歇息半天,找附近的地底下的原住民詢問詢問情況。
這么折騰了幾天,再鐵打的身子也經受不住這般嚯嚯,踏進院的那一刻,少年就有些昏昏欲睡的念頭在里面了,如果不是方才被張起靈蠱惑了一下,恐怕早就倒頭就睡了。
張起靈見少年睡熟,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門外,走之前還順手將少年放在窗邊的藍色鳶尾花帶了出去。
再回來時,手里的花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盆溫熱的清水和一塊毛巾。
輕擰掉毛巾多余的水,幫少年簡單的擦了擦臉,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放在后世,應該很難有人能想到,那個生活上十級殘廢,不懂情愛的張起靈如今能將一個小少年照顧的面面俱到。
簡單的幫程霽脫下外衣,擦了擦身子,小心翼翼的給少年蓋好被子后,張起靈又走了出去,輕輕的給尚在熟睡的少年碰上臥室的門。
屋內的人睡得香甜,興許是在那獨屬于張起靈身上雪山般冷香的氣息安撫下,睡得很沉,對方才的這一切,沒有一絲察覺。
屋外的人倚在樹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著張家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匯報和對話。
張日山已經是第八次擦額頭的冷汗了,為什么張啟山會覺得眼前這位只是空有身手,沒有腦子?
鬼知道他在這短短的五分鐘經歷了什么。
五分鐘前,他們幾個剛想去那個小離姑娘指的房間歇息,誰料剛走到院子里,就碰到在院中等他們已久的張家族長張起靈。
張起靈沒有對他們說什么別的多余的話,開口很簡潔:“他的目的。”
沒有主語,甚至都不能稱得上問句,但是他們幾個都聽懂了。
張日山猶豫了很久,沒有立即開口,他其實內心是矛盾的,畢竟張啟山救過他們,哪怕是帶著目的的,也確確實實的將他們從那險地帶出來,給他們了職務,讓他們從隱世的狀態脫離出來,逐漸熟悉當今的世俗。
但刻在骨子里的張家族規是抹不掉的,從他們記事,到訓練,再到放野,幾乎是耳提面命的告訴他們族規不可違,族長的命令就是死命令,為了張家,容不得半分后悔。
張日山是這樣,其他張家人亦然。
但有一個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尤為突兀。
“我知道一些,我來說。”
第137章 一起
“我知道一些,我來說。”
其他幾人皆朝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方才開口說話的是四人當中,最不起眼的那個人,甚至一路上都沒見這個人開過幾次口。
就連張日山都同這個人接觸的不多,只知道他叫張子魚,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父母皆是張家比較邊緣的人物,從小因為血脈濃度還算比較高,被破格放在內院中和張家的那些天賦極高的小孩兒一起訓練,但是出身低微的他同張起靈曾經一樣,是大家排擠的對象,在內院中并不起眼。
原本還驚艷一時的小少年在入了內院的第二個月泯然眾人,就算是長老親自去教。都沒能有任何成效,后面又觀望了幾個月,大家都一致以為那第一個月只是曇花一現,便草草的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張日山對張子魚的唯一印象,就是那時候佛爺急于在長沙立威,對于那鬼車里的哨子棺也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要他們在哨子棺入府之前,將哨子棺的機關破開。
那個哨子棺因為被挪動,早就不是尋常張家人能隨隨便便就能打開的,但佛爺命令在前,最后他們以折損一個為代價,還是將那個棺材給開了。
這遠沒有結束,因為佛爺害怕造的勢火候不夠,就吩咐那個第二次成功開棺的親兵,以斷臂為代價協助他這次成功立足九門。
先有假意持鑼驚馬,親兵斷臂,再有佛爺雙指探洞,破開機關。
算盤打的是好的,就連親兵都找好了,縱使心有不愿,也沒任何辦法去拒絕佛爺的命令。但最后這個計劃仍舊沒成,程霽以一手玄乎其玄的控靈御尸,破開了棺材,救下了那個計劃中犧牲的親兵。
而這個親兵,就是方才開口的張子魚。
張子魚先前走了半步,向張起靈行了一禮,開口道:“族長,我知道一些,但并不多。”
張起靈沒應聲,示意他接著說。
張子魚接收到旨意,將他打聽到的,娓娓道來:“佛………張啟山他前段時間設計救下了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也是通過尹大小姐,打聽到了一些事情,比如程小少爺的血脈來歷,但查了一些,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結果,至今行動在世上的青丘九尾血脈就只有程小少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