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菀青想象得到小時候韓溪知看著別人開心的在奔跑和玩鬧的時候她是何等的羨慕,但是她只有被無數(shù)次的耳提面命,她身體很脆弱,她不能進行劇烈運動,她只能安靜的坐著,吃著千篇一律的營養(yǎng)餐。
那時候的韓溪知多么的孤獨啊,難怪在萬寧縣和她在一起后韓溪知像是放飛了的鳥兒,脫離了精致的籠子,卓悅的在她身邊飛翔,那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開心和快樂吧。
“我想溪知現(xiàn)在需要的是引導,不再是那些讓人窒息的呵護,現(xiàn)在她的情況好很多了,有時間你帶她出去走走吧,我相信她很想和你去外面的,那里有她想要的快樂。”程溪虛弱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
身后緩緩走來的韓望江眼神黯淡的看著妻子,想著自己不曾快樂的女兒,沒有出聲制止程溪的話,她們無微不至的保護成為了毒藥后那就已經(jīng)不是保護了,是殘害,她們現(xiàn)在可以做的就是把韓溪知交給傅菀青,讓她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哪怕只剩下一年半載也總好過一輩子活得如同被荊棘纏繞的鳥。
“傅菀青,這一次的事我本來很不滿意的”韓望江很疲倦,再次匆忙結(jié)束了行程趕回來讓他沒有一絲歇息的機會。
程溪不滿的拉了一把韓望江,想要制止他接下來的話,坐在程溪對面的傅菀青立馬站了起來,垂眸聽著韓望江的話。
韓望江對著程溪搖搖頭,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們團隊的反應已經(jīng)很快了,但是請原諒我是一個父親的身份,我的女兒差點受到傷害,我無法說服自己不遷怒,所以我沒辦法把這件事情當作沒有發(fā)生。”
傅菀青理解韓望江,如果換做是她,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她也知道自己會多么的震怒:“叔叔,我明白,這一點是我”
“不用說了。”韓望江擺擺手打斷了傅菀青的話:“如果你有愧疚的話,只要做到一點,不要傷害我的女兒,保護好她,讓她開開心心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傷害她最多的不是你,是我,比起不原諒你,我也更加原諒不了我自己,所以帶她走吧。”
韓望江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期待著可以看見自己的孩子過得開心幸福的孩子。
“我是時候該放手了,但是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個承諾,我的女兒交給你會過得比以往開心,會比現(xiàn)在笑得更多。”
“我會的,我會盡我所能,讓她開心快樂!”傅菀青用手捂住心臟,用最誠懇的聲音向一個父親承諾,承諾會給她的女兒幸福。
她尊敬著她愛人的父母,她接受了愛人父母的囑托,她熱烈的愛著她的愛人,她會給她的愛人帶來快樂。
輿論在路人拍到傅菀青和娛記對峙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后開始扭轉(zhuǎn),當初為了韓溪知的病,韓望江購股了鶴聯(lián)的股份成為了一個影響力很不錯的股東,把傅菀青捐款和聯(lián)系受影響患者的消息原原本本的發(fā)到網(wǎng)上去,屬于傅菀青的負面言論漸漸減少,大家開始抵制娛記的這種行為。
傅菀青的青青草原們開始了反撲,把這段時間里受到的氣全都發(fā)泄在了娛記的微博上,網(wǎng)上全是各家怨氣已久的粉絲對著這些營銷號發(fā)泄的消息,甚至還鬧上了好幾次熱搜。
就連官方也為這件事公開批評娛記影響醫(yī)院秩序的這一行為,一度把氣氛推上了高潮,但是這些已經(jīng)和傅菀青沒有什么關系了,她全心全意的照顧著韓溪知,所有的心力都在新歌北極星光和韓溪知上。
傍晚的太陽把天邊的云燒的火紅,那半邊天都是紅的,像是一場連綿的大火燒山,燒的除了火色再沒有其他的色彩。
傅菀青的助理把傅菀青的吉他送了過來,不是以前高中的那把,高中的那把用得太久了,把七年的時光都鎖在了琴弦里,然后被傅菀青高居于閣,放在了萬寧縣那邊,在她家里的那把是她出道后買的,配置要比以前她擁有的吉他好上好幾倍,像是經(jīng)過精裝后的傅菀青,變得名貴。
傅菀青拉開了窗簾,外面消逝得很快的夕陽把最后的幾點余暉撒了進來,給冰冷的病房渡上了一層金粉,突如其來的猛烈光線讓韓溪知瞇了瞇眼,不適的避開了臉去適應光線。
傅菀青舉起了那個吉他,掃了一下琴,助理已經(jīng)把琴調(diào)好了,每一根弦都微微顫動,晃出了虛影,蕩漾開了夕陽的余光,留下一條條虛晃的陰影。
韓溪知適應了現(xiàn)在的亮度后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傅菀青低頭看琴,眼眸柔和明亮,像是七年前的海市蜃樓投映到現(xiàn)在,留下了那個眼底有光的少女和現(xiàn)在這個嫵媚的女人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成就了這個依舊獨一無二的傅菀青,是她的傅菀青啊!
手指按住了琴弦,涂上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因為長時間的不打理出現(xiàn)了一道明顯的分層,下面是新長出來的透明的指甲,上面是艷紅的光澤,兩相對比下竟有些妖異。
流暢的音節(jié)開始從傅菀青的手指底下流淌出來,每一個轉(zhuǎn)音每一個變化都像是一場連綿的雨,雨有不同的節(jié)奏,時而緊密時而疏遠,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正應了白居易里琵琶行的那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的意味。
韓溪知聽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