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溪知的眼睛彎彎的,如同剛剛削去大半的月牙兒,里頭盛滿了星河,閃爍著最讓傅菀青心動的光芒。
“像。”傅菀青揉弄了下毛氈喵喵,把肚子上那片白色凸起的形狀按的凹下去一個淺淺的坑,一松手又恢復了原樣。
韓溪知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把人給哄好了,她自己都沒想明白是怎么惹到了傅菀青,這下子是連怎么順好傅菀青的毛也沒能搞清楚。
其實也不是毫無頭緒,就是那個可能性讓韓溪知有些不敢去相信,但是哪怕不敢去相信那一個想法也已經在心底開始生根發芽,一點點的開始往參天大樹的方面發展。
“那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韓溪知抱著那種隱秘的心態開始撒嬌,暗暗的還含有一絲試探的意味。
“不好。”傅菀青嘴角上揚起了一個很明顯的弧度,聲音輕快了起來。
韓溪知瞪大了眼睛,心底的小樹苗卻開始往上飆漲了,嘴里卻絲毫沒有緊張和惱意:“你禮物都收了”
傅菀青伸手觸上了韓溪知清淺的唇瓣,微微一用力按出了一絲血色:“收了又怎么樣,誰說我收了就要原諒你。”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韓溪知嘟囔著。
“是嗎?”傅菀青有些揶揄著出聲:“那你手還挺巧。”
“那你怎么樣才肯原諒我?”
“看情況吧!”傅菀青聲音輕快,拱腳把椅子推回到書桌下,一個轉身就往課室外走。
韓溪知眼神深深淺淺的變化了一番,最終定格在了勢在必得之上。
周末的時候韓溪知在給傅菀青補完習后就跑到了街角的一家書店里找試卷,傅菀青的水平本來就不弱,現在需要的就是深入的難題來逐步提高水平,但是基本的練習冊易找,越往上難度的練習冊就越需要仔細挑選,韓溪知一向都要找最適合傅菀青的。
對比了許久才把數學和理綜的習題冊給從浩瀚的書卷里挖了出來,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去看題目讓韓溪知有些微微的眩暈,腳下的步子有些恍惚。
韓溪知停在了書店的門口扶著一旁的圍墻靜站了一會,看著已經完全黯淡下來的天色開始思索怎么回家。
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剛剛好就從遠方往這邊駛,頂上的屏幕顯示著此時車內無人。
韓溪知見有車來了也不猶豫了,伸手就開始招車。
司機十分眼尖,順勢就往路邊靠:“姑娘去那兒啊?”
韓溪知拉開了車門把手臂上夾著的書往里面放,扶著車門正準備上車:“去”
透明的玻璃窗外一個深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看著很像今天傅菀青穿的那件衛衣,而且身形也像。
“姑娘?去哪?”
“沒,抱歉啊師傅,我突然有點事,真的很抱歉!”韓溪知說著就把皮質座位上的書重新抱了起來,人一閃就出了出租車。
司機一踩油門轟隆一聲車子就開走了,留下了一縷勁風和一絲絲煙黑色的尾氣轉轉悠悠的飄散在空中。
拿著書的手緊了緊,韓溪知咬牙往剛剛傅菀青消失的那個街角追了上去。
原處的木棉樹開花了,在路燈明亮的光下反射出微弱的紅光,哪怕是在黑暗中也依舊透著一絲生機勃勃,春天吶正在生長,開出最燦爛的花。
遠遠的韓溪知看見傅菀青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還算高大的男人,她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唇,心被高高吊起,像是在被當眾處刑。
她猜錯了嗎?是她不斷的去捕抓那么一點點的可能性來說服自己有那么一絲可能,在無限的期待里自我麻醉,臆想著傅菀青也是有那么一點的可能喜歡自己。
可是她真的相信了,相信了自己的自我說服,然后越陷越深,到現在她已經混亂得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韓溪知停下了腳步,眼睜睜的看著傅菀青和她身邊的男人進了酒吧。
她有什么資格跟進去呢?她和傅菀青沒有任何的關系,她跟進去了然后呢?去質問?她是什么身份呢?
韓溪知已經完全忘記了未成年人不能進酒吧的這一個規定,遵紀守法的理智已經被她完全拋擲腦后,她現下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進還是不進。
進去看一眼,如果真的那就死心,讓自己死心總比這樣胡思亂想著陷入死胡同好。
韓溪知緊了緊手上的書視死如歸般往酒吧里踏。
站在酒吧門口的小哥看見韓溪知在那站了許久,看著酒吧的門口臉上的表情變了好幾個來回,最終還是往這里走,立馬擺出了一個嚴肅的表情。
小哥上下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韓溪知,怎么看也不覺得韓溪知已經滿十八歲了,更何況人還抱著幾本練習冊,不過說不定人家是復讀生呢?
“您好,請出示身份證。”小哥站得筆直,伸手攔阻了韓溪知前進的道路。
熱血上頭的韓溪知終于被小哥這一句話拉回了現實,對喔,這里是酒吧啊,未成年不得進入,除非有成年人陪同。
這下子韓溪知理智恢復,莫名的尷尬了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