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菀青啞然失笑,看著韓溪知手上的沙錘無奈的嘆了口氣:“行啊,不過就看你伴不伴得了了。”
韓溪知瞪眼:“你不會是想彈高難度的吧,別呀。”
傅菀青勾了嘴角,露了哥淡笑:“那能呀,我好幾年沒彈了,手法都生疏了,你想要聽高難度的我也彈不出來了。”
韓溪知的笑容淡了,看著傅菀青的視線閃過一抹難過,“那你彈啊,我怎么著都給你合上。”
韓溪知盡量的讓聲音和之前一樣,沒有泄露出一絲對傅菀青的憐憫,她替傅菀青感到難過,但是她知道傅菀青不需要,她那么驕傲怎么會需要呢。
“姐姐”細長的孩童嗓音從樓下響起,傅菀青抓著手機往下探頭,下面在玩仙女棒的小孩子不知怎么地全都圍在了傅菀青家陽臺的下方。
一個看著最大的小男孩雙手攏成弧裝放在嘴邊:“姐姐再彈一首好不好。”
他身邊的幾個孩子也開始附和:“姐姐彈得好好聽!”
“再來一首呀!”
隔壁好幾家還在守夜的鄰居也開始附和,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再來一首!”
“來首歡快的應個景唄!”
傅菀青用手抵著額頭笑得肩膀聳動:“同桌,你和我鄰居還挺一致的。”
她笑夠后架起了手機坐正,手指勾上了琴弦,一聲琴響讓外面應和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開始靜下來聽傅菀青的吉他聲。
熟悉的前奏響起,韓溪知目瞪口呆的看著手機屏幕,直接往后仰,如一片自枝頭掉落的葉,無所依靠的掉落到了柔軟的被褥里,然后開始劇烈的顫抖。
韓溪知拉起的被子抱進懷里,在床上打了個滾,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手指顫抖的舉起了沙錘,有些失力的搖晃著合上了傅菀青吉他版的新年好。
在韓溪知這邊細細碎碎的沙沙聲合上了歡快的吉他音,添上了一抹童趣,柔和了吉他原本的鋒利。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賀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賀大家新年好”
傅菀青家樓下的小孩開始歡快的合著節奏齊聲唱起了這首耳熟能詳的新年好,隔壁的老大哥粗獷的喊了一聲好。
掌心擊打發出的聲響一時之間竟壓過了傅菀青的吉他聲,連同著老大哥的叫好聲一起傳遍了整棟樓。
忽然一陣二胡聲自底下傳來,悠揚的聲音讓樂聲重回主場,緊接著的就是樓上的喧囂的嗩吶緊隨其后。
傅菀青彈琴的手都頓住了,一把二胡一把嗩吶,直接讓傅菀青無從下手了,畢竟吉他怎么可能壓得過中國的樂器之王啊!
遭到碾壓的傅菀青也只能無奈搖頭,認慫起來。
拉二胡的是一樓的一位老大爺,傅菀青經常見著老大爺坐在樓道里拉,至于嗩吶應該是樓上的一個小胖子吧,傅菀青在這棟樓里只見過那個小胖子拿著一把嗩吶招搖過街。
原本寂靜的樓開始熱鬧了,歡聲笑語被傅菀青一首歌帶動起來,每一年都各過各的鄰居也三三兩兩的自家里探出頭來,互相道著新年好。
短短的一首新年好就這樣落下了帷幕,韓溪知還在抱著被子埋頭笑著,也不知道新年好怎么掐中她的笑點了。
傅菀青咳嗽了兩聲吸引了韓溪知的注意:“有這么好笑嗎,不是你說的彈點歡快的嘛!”
韓溪知摸了摸眼角,說話還帶著點顫抖:“沒,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想笑。”
“再來一首!”
嘈雜的聲音稍稍停頓,在粗獷的一聲吼里大家似乎找到了一致的方向。
“再來一首!”
幾十個人異口同聲的聲音分量可不低,十分順利的傳入了傅菀青的耳中。
韓溪知還在嬉笑著,樂著開口:“聽見沒,再來一首!”
半夜之際誰敢這樣擾民,除卻新年誰敢在半夜放肆,也就這么一年一次了。
但是這一次起頭的就不再是傅菀青了,樓下的二胡一鼓作氣重振旗鼓,十分全面的把過年的那股子勁給調動了起來,嗩吶再次緊跟而上。
一首過新年再次響起,這一次除了樓下那稚嫩的童音還有各樓層的人都齊齊跟著音樂唱了起來,各種不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其實不怎么好聽,畢竟有點唱得五音不全,有點連調都沒趕上,但是誰說這樣不好呢?
新年就該這樣紅紅火火的過,誰在新的一年里不圖個好意頭,過一個開開心心的年,這就是一個好的開端啊!
“砰——”
一聲爆破聲引走了傅菀青的注意,煙花自空中炸開,紅綠的色彩映得漆黑的夜空也生出了無盡的繁華之色。
傅菀青下意識的往墻上的掛鐘看去,十一點五十多分了,零點要到了。
韓溪知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是一愣:“你們那邊是放煙花了嗎?”
“是啊!差不多零點了,是該放煙花了。”
“啊?”韓溪知疑惑了:“萬寧縣不限煙火嗎?”
“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