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壯罵罵咧咧的想要繞過傅菀青和韓溪知去把夏盼弟給拉出來,傅菀青一直關注這夏壯的動作,見狀靈巧的一轉身一腳踢在了夏壯的膝蓋上。
夏壯膝蓋被傅菀青這一踢直接軟了,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媽的,你們這幾個小王八羔子挺厲害啊!”
傅菀青有些厭惡的看著夏壯像一只狗一般在地上趴著咒罵喘息。
夏盼弟看著她那個身材高大的父親趴在地上對著她極盡的辱罵,把她貶低得一文不值,露了個笑,眼淚卻滑了下來。
夏盼弟忍住了對于夏壯的恐懼從傅菀青和韓溪知身后走了出來,緩緩的在夏壯面前蹲下,細細的打量著這個把她生出來的男人。
夏壯是家里的頂梁柱,和全村的人一樣每日都到田里勞作,風吹日曬下皮膚黝黑破裂,勞作留下的深深的疤痕在他的皮膚上經久不散,像是那干燥土地上裂開的一道難看的口子。
夏盼弟有多怕夏壯啊,在家里的時候她永遠沒有可以休息的時候,她得做飯洗衣、去撿柴喂豬,夏壯一個不得順心就會拿她來撒氣,非打即罵,夏壯那高大的身影在農村那微弱的燈火里是那么的高大,很輕易的就把她掩蓋了。
曾經在夏盼弟的世界里夏壯是她最恐怖的存在,但是當她看見夏壯如此不堪一擊的趴在地上的時候她釋懷了,原來夏壯也不過是一個可以被人一腳就踹到在地上的人罷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夏盼弟死死的盯著夏壯,把夏壯的那雙眼記在了腦海里:“爸,你想要錢是嗎?”
夏壯沒有回答夏盼弟的這句話,依舊對著夏盼弟在那兒罵,口水四溢,耍賴般就呆在地上。
夏盼弟摸了摸身上那件某超市的員工服,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錢塞到了夏壯的手里:“都在這兒了,我沒錢了。”
夏盼弟很平靜:“我不會跟你回去,也不會嫁人,我要考大學,我不要留在這兒。”
夏壯掂量著那打錢很是不滿:“不行,人家彩禮都給了,你必須嫁。”
韓溪知一把把夏盼弟給拉了起來往后面退:“你憑什么要她嫁人,你一個把女兒當初貨物一樣賣出去的人壓根就不配當一個父親。”
夏壯指著夏盼弟理直氣壯地道:“就憑我是她爸,從來她都得聽我的,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她還能反了老祖宗的規矩不成。”
夏盼弟看著夏壯覺得可笑可悲:“那我就是反了你又能如何呢?”
“那你就是在欺師滅祖。”
難得夏壯這個連字都認不全的人還能說出欺師滅祖這幾個字來了。
“我不怕什么欺師滅祖,我也不會聽你的去嫁人,如果祖宗真的顯靈了那就讓它來找我吧,比起在那兒憋屈的待到死我倒是寧愿所謂的祖宗直接來把我這不孝女給殺了吧。”
“你個不孝女,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傅菀青有些聽不下去了,直接往夏壯身上踢,但是腳還沒有踢到人呢就被韓溪知給拉了一把。
“別,踢了人你有理也變成無理了。”韓溪知很理智的發表著自己的想法。
“噗——這樣的人踢兩腳很過分嗎?”傅菀青覺得韓溪知真的冷靜到可怕的地步,完全沒有沖動,只有理智來控制著她所有的一舉一動。
韓溪知聞言笑了笑:“你不想踢他,更不想打他。”
傅菀青奇奇怪怪的看著她,卻突而聽見了一道警鈴聲,所有的問題迎面解答。
傅菀青十分佩服的看著韓溪知,她怎么就忘了呢,守法好公民路遇不平怎么可能不報警。
肖茂和白蘇蘇聽見警鈴直接當場懵逼,異口同聲道:“誰報的警啊?”
韓溪知露齒一笑,主動承認:“我。”
全場又一次喜提警局大禮包,傅菀青已經沒有脾氣了,畢竟經歷過韓溪知的眾多摧殘后這種場面已經是相當常見的了。
肖茂和白蘇蘇是第一次進警察局,十分拘束的坐在椅子上,對面做筆錄的警察問一句他們答一句,活像兩只學舌鸚鵡。
經歷過一次的傅菀青十分淡定,有條有理的把整個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得到了對面做筆錄的警察小哥哥的側目,顯然很意外傅菀青的這波操作。
旁邊的夏壯還在大聲的指著夏盼弟在叫罵,顯然是進了警察局還不死心。
“夏盼弟你這個不孝女,你竟然敢把你爸送進警察局,你簡直是一個畜生,我就是生一頭豬也好過生你”
“你個不帶把的,你不得好死,老天爺會讓你招報應的,你這么對你爸你就不怕晚上睡覺做噩夢嗎”
“列祖列宗啊,看看夏盼弟這個不孝女啊,她是個女的也就算了,她還不聽話,我給她定了一門好親事她竟然不嫁,還要去讀什么書,那有什么用處啊,女子無才便是德,她該做的就是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而不是去考什么大學啊”
傅菀青覺得夏壯是真的挺有文化的,看這引經據典的把古時候那套三從四德都快搬出來了。
韓溪知冷哼一聲:“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是指女人沒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