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對貨架似在挑選東西,但其實正拿著手機通電話,顯然心思并不在貨架上。
他穿著花里胡哨,頭發染得五顏六色,墨鏡頂在頭頂,脖子上有個看不清圖案的文身,拿手機的手上戴了少說個戒指,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
江凜的某個便宜弟弟,趙元初曾在江氏門口見過一面。
這本應只是一次巧合的偶遇,但從男人通話的語境中不難聽出有關于江凜的信息,趙元初推著購物車過去,離他稍遠不遠,假裝挑選酒水,實則在偷聽。
男人壓根兒沒注意到她,或許注意到也不會認出來,仍舊沉浸于和對方通話。
“好歹大家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沒道理她身價百億兄弟連口熱湯也喝不到吧?反正也就打打秋風,找找存在感,老頭子那邊兒也不會說什么。”
“你放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只會想著息事寧人的,畢竟咱們的臉不值錢,她江大總裁的面子可海了天去了。”
“搞不懂你在擔心什么!頂了天挨頓揍,況且她這么多年也就動那一次手,你要真不行我找別人,到時候可別說我不把你當兄弟。”
“這就對了嘛……行,見面細說,我買點東西就過去,先掛了。”
男人喜氣洋洋的掛了電話,扭頭看了眼趙元初,后者仍舊戴著帽子,低頭看著酒瓶上的文字,男人也沒多想,拿了幾瓶酒就離開了。
趙元初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菜也沒買多少,隨便拿了點東西就結賬回了公寓,看時間還不到六點鐘。
趙元初給江凜打了電話,連續兩個沒打通,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男人說的話,靈光一閃,找出了辛河的號碼撥了過去。
作為江氏那邊的主要交接人,辛河和早就和挽魚這邊的人交換過了號碼。
這次很快打通,辛河接了電話,有些驚疑道:“趙小姐,今天好像不是工作日,是挽魚那邊出了什么問題需要緊急溝通嗎?”
“辛助您好。”趙元初客氣了一句,“不是關于工作問題,是有件私事想要向您詢問,關于你們江總。”
辛河沉默了一下,倒是沒有立刻拒絕,而是說:“老板的私事按理來說不是我們能夠交流咨詢的問題,但凡事總有例外,您可以先說來聽聽。”
趙元初問:“江總今天晚上有個宴會要參加嗎?”
“有倒是有。”辛河說:“而且嚴格來說算不上什么私事,是夏家老爺子主辦的公益拍賣晚會,江總出面捧個場,好像趙總也會出席呢。”
趙鴻達的商業應酬和人情往來并不在趙元初的關心范圍之內,她只參加過少幾次,覺得氛圍熬人,無聊的要死,就再也沒有去過。
包括這次的什么公益拍賣,趙鴻達照舊沒有通知她。
趙元初心里有了底,又問辛河:“我給江總打了電話,她在忙嗎?沒有接聽。”
“這會兒應該在試禮服,可能沒有拿手機,我等下會轉達給江總,趙小姐如果有什么緊急的事情要找她,可以先和我說,我馬上就會去和江總會和。”
作為一個合格的全能助理,這種正式的場合,江凜身邊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所以趙元初這通電話倒是打對了人。
何敘之前和趙元初科普過,辛河名義上是助理,卻不單單只是助理,他是江凜的心腹,公能簽字,私能跑腿,擱古代不是丞相也是個大總管。
所以他問,趙元初也沒隱瞞,把可能會有人去搗亂的事情告知了辛河。
辛河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生氣,反正最后也只是和趙元初道了謝,表示會如實轉告江總,就掛斷了電話。
趙元初有幾分擔心,又有幾分好奇,最后又給趙鴻達打了個電話。
她回趙家換衣服,腦袋上的包雖然還沒完全消腫,但已經比前兩天好了很多,去做了一個造型用頭發略微遮擋,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么來。
晚會八點開始,趙元初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不過看情況還好,趙鴻達出去接她的時候她假裝無意問了一下,得知現場并沒有發生什么破壞氣氛的事,不知道是還沒開始,還是已經被先行解決了。
“不是不愿意參加這種聚會嗎?今天怎么轉了性子,主動要過來?”
拍賣晚會在酒店舉行,趙元初挽著趙鴻達的胳膊往里走,聽他提問,立刻拿出了早就想好的臺詞,冠冕堂皇道:“您不是要我繼承家業嗎,那這種場合以后肯定是無法避免的,我只是提前適應一下而已。”
趙鴻達斜了她一眼,“是不是你那個心上人也在?”
趙元初想否認,但仔細一想他說的也沒錯,干脆就閉緊了嘴,不承認也不否認。
看她這個樣子,趙鴻達哪里還不明白是被自己說中了,當即冷哼一聲,后面直到回到了會場,父女二人都沒有再交流一句。
周如玉和別人約好了做美容,趙鴻達本來是自己帶著秘書來的,現在又多了個女兒。
趙鴻達的秘書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