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眼淚重重落下,打在相冊上,白曉嫻抽起紙巾遞給霍夫人。
霍夫人接過,輕聲倒了聲謝,就繼續帶白曉嫻翻以前的老照片。
她看到了藺啟小時候的照片,看到他是如何從剛出生,到一點一點成長為俊朗少年。
那是她不曾知道,也不曾參與過的時光,如今能有機會一睹,她的內心是說不出的感動。
甚至感恩上天,她的便宜老公沒有渣男父親的傷害,而長歪。
相反,他成長得很優秀,年紀輕輕就扛起了整個霍家,成為了偌大霍氏的支柱。
“香噴噴的夜宵來了!”
霍麗珠親自端著夜宵上來,都不讓傭人幫忙,她把夜宵擺在霍夫人面前,還主動給霍夫人裝:“媽,我知道你這幾天胃不舒服,所以特意讓廚房給你做了暖胃的面條,你嘗嘗。”
霍麗珠裝起一小碗,還輕輕吹了吹,霍夫人看著小女兒突然這么懂事的樣子,欣慰地笑著,都忘記了吃面。
“啊~”霍麗珠像哄小孩子似的哄霍夫人張嘴吃面,一看見她,就擰眉問道:“看我做什么?我比面條好吃哦,不是說餓了,趕緊趁熱吃,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這可是你常勸我吃東西的說辭,我現在啊,還給您。”
“你這孩子!”霍夫人無奈一笑,心情似乎也舒朗了許多,低頭張嘴,一口一口吃著霍麗珠喂的面條。
看著她們母女其樂融融的樣子,白曉嫻緩緩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房間。
走回自己房間的那幾步,她的心情卻略有些沉重,悲劇已經發生,只是大家都在刻意忽略,不提起,仿佛只有這樣,就能讓千瘡百孔的心好過些?
白曉嫻回到房間,睡前好幾次想給霍藺啟打電話,但都糾結地放下了手,最后一被子悶頭,還是決定不給霍藺啟打電話。
事發突然,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白曉嫻不想去打擾他。
第二天,白曉嫻以為她們會去醫院,可問了凌盛卻被告知,醫院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爺爺的遺體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她陪著霍夫人、霍麗珠在家門口等,每個人的心情都是無比得沉重。
直到黑色的加長版商務汽車緩緩開進霍家大門,白曉嫻能感覺到霍夫人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白曉嫻抬手拍拍她的手背,想要給她點安慰。
霍夫人一顆心全撲在車子上,當車子停穩,幾個穿著黑色制服、戴著白色手套的男人將一口檀木棺抬下時,白曉嫻覺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痛了。
明明幾天前還活生生的人,如今就成了一口棺材。
白曉嫻不禁想到父母去世的那年,她一個人跪在父母的棺木前痛徹心扉,多年后,這種場景再度上演。
白曉嫻感受到了同樣的心如刀絞,而身側的霍夫人早已按捺不住,再也顧不上什么形象,徑直沖出去,撲在了霍老爺子的棺木上,放聲痛哭。
哭聲牽動每個人的心腸,大家都紅了眼框,白曉嫻不想在大家面前掉眼淚,就側過身去,用手捂著臉,悄悄擦掉眼眶里打轉的淚水。
管家和霍麗珠去拉霍夫人,讓靈館進入大廳靈堂。
白曉嫻才發現霍藺啟不在,爺爺的棺木都回來了,他怎么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她找到了凌盛,問起霍藺啟的下落。
凌盛面露難色道:“總裁他去公司了,如今霍董去世,董事會那幫老古董又開始蠢蠢欲動,也只有總裁才能鎮得住他們。”
這件事倒是白曉嫻沒有料到的,她徑直朝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凌盛,你現在開車送我去公司。”
這個時候,一定是霍藺啟身邊最需要人的時候。
她想去,她想陪在他的身邊。
可凌盛卻阻攔了她:“少夫人,總裁特意交待我,讓我務必要把您留在霍家。公司那邊有他,您放心。”
“可是我……”
白曉嫻還想說些什么,就聽見霍夫人哭得背過氣去的聲音,以及霍麗珠和管家的驚呼聲。
“媽,媽,你沒事吧!”
白曉嫻趕緊沖進去,就看到霍夫人暈倒在霍麗珠的懷里,她冷靜吩咐道:“快,去把翟醫生請來。來兩個人,幫我把媽抬到房間去!”
白曉嫻看著霍夫人被抬進房間,便吩咐傭人打開窗戶,她幫著解開霍夫人衣服上的紐扣,然后掐她的人中,想著能讓她醒過來。
掐了幾下,霍夫人果然慢慢蘇醒,翟文印就到了。
“翟醫生,你快看看。”
翟文印立刻放下醫藥箱,給霍夫人做了身體檢查。
他摘掉聽診器,語重心長道:“伯母這是憂思過重,所以才會暈過去。我剛才給她打了少鎮定的藥物,她會睡上一會兒。我還會給她再開點藥,不過還是需要你們多開導她,讓她別太難過。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少讓伯母去靈堂,我擔心他看見老爺子,會忍不住傷心。”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翟醫生。”
白曉嫻就讓管家送翟文印出去,臨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