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管家太太對待她更殷勤了些,還說了些達西先生小時候的事情,說他如何如何懂事乖巧。
他接手莊園事物后對待仆從、附近的農民是多么多么厚道。
還有那位老賬房的兒子威克漢姆先生后來是如何如何浪蕩,做些好些壞事。
最后她說到:“可惜,他一年只在彭博利呆上半年,其他時間或者去倫敦,或者去拉姆斯蓋特。喬治安娜小姐也在這里歇夏。”
大家也看出來了,老人家是真心實意的崇敬又喜愛她的主人。
剩下的畫室,里面陳列著許多優美的油畫。
瑪麗一個個的看過去,有些是知名畫家的遺世之作,有些是不知名的畫家的作品,但是每一張都精美絕倫。
還有一些喬治安娜小姐的粉筆畫,瑪麗對此也沒有太多研究,就略過了。
凡事可以公開參觀的地方,他們都走遍了。
離開的時候,管家太太還吩咐園丁在大廳門口送他們。
他們穿過草地,走向河邊。
嘉納德舅舅正想估量一下這座房子的建筑年代,忽然看到畫像中的男子從一條通向馬廄的大路上走了過來。
他們只相隔二十碼的光景。
他這樣突然出現,讓麗萃實在來不及躲避,她僵立在原地,攥緊拳頭。
那位先生顯然也看到了他們,兩人四目相對,臉上漲的血紅。
瑪麗八卦信號立即拉滿,雙眼放出了光芒:哎呦喂。
達西也沒有想到,他只是辦完事情,提前一兩天回來,竟然遇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位小姐。
幾個月不見,她仍然雙眼明亮,臉色紅潤,身姿動人,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用眼神描摹著她的一切。
在羅辛斯,她拒絕他的時候有多么堅定,后來的數個日日夜夜,他的回想起她銳利如刀的言辭,就有多么的心痛。
直到她寄信給喬治安娜,他做出了連自己都驚訝的舉動,私下截住了妹妹的信件,自作主張開始和伊麗莎白小姐通信。
他知道這實在無禮,甚至有些不堪,她應該也認出了他的筆跡,但是…
兩人來來回回又聯系了幾次,讀著她寫給他的書信,他拼命壓抑的感情又忍不住開始咕涌咕涌。
凌亂的思緒涌上心頭,但是實際上只有片刻的時間。
達西深吸了兩口氣才定下心來,和她打招呼。
麗萃慌亂的同他回禮,她不禁想他們要是早走10分鐘就好啦,這樣就不會碰巧遇到他。
她又想,自己這樣倒像是重新送上了門,但是這個事情,她又沒辦法和他解釋。
偏偏她們就來游覽了,偏偏他又正好回家了,這可真是不幸、失算。
“各位先生、太太、小姐,歡迎來彭博利做客,伊麗莎白小姐,還有幾位客人是生面孔,能請您引薦一下嗎?我十分想與幾位相識。”
今天的達西先生格外溫和有禮,還主動請麗萃幫忙介紹。
在場七位客人有五位是班納特家的,他唯二不認識,只有嘉納德舅舅和舅媽。
看著他謙恭的樣子,麗萃復雜的情緒,倒是稍微和緩了下來。
嘉納德舅媽終于見到了達西先生。
她贊道:“原來您就是達西先生,剛剛雷諾太太已經指了畫像給我們看,您本人比畫像還要更勝一籌。”
達西先致歉,說自己回來的遲了,然后又說要帶他們到周圍游覽一番。
順便和嘉納德先生聊了聊釣魚經,做足了晚輩的姿態。
這下子別說瑪麗和艾伯特了,連嘉納德舅舅、舅媽都看出了問題。
嘉納德舅媽和麗萃走到一邊,低聲問她。
“麗萃,你媽媽老早就寫信告訴我了,說這位達西先生傲慢無禮,看不起身份低的人。
不過我看他傲慢是有一些,但是禮數十分周全呀,完全是位好青年。”
麗萃支支吾吾:“我們以前不太熟悉,也許是現在認識的時間長了,他待我們就好了些。之前彬格萊先生也說,他對待親近的朋友是十分體貼的。”
她不知道他這樣異常,是不是心中還對她有好感,或者只是她自己想多了。
嘉納德舅媽露出了一絲玄妙的微笑:“原來是親近的朋友呀。”
艾伯特也在和瑪麗說悄悄話:“瑪麗,你上次說的伊麗莎白小姐的秘密莫非就是與達西先生相關?”
瑪麗:“嗯,前一段時間,麗萃的情緒也不大正常。我猜測,是的。”
“猜測?你那天的神情模樣,可不像只是猜測?”
瑪麗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下:“我稍微看了下麗萃的書信。”
“看了下?好太太,這可不是好習慣。”
“好吧,我錯了,我不該偷看。”
“不過,伊麗莎白小姐不是一直討厭他嗎?”
“在羅辛斯莊園那幾周里,一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麗萃從漢斯福回朗博恩之后,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