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囁嚅著說道:“先生,抱歉?!?
艾伯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瑪麗有些難過的想,克雷爾先生真的不錯,至少在她所有認(rèn)識的男性中,她對他的評價很高能夠排到前幾名。
錯過了他,可能她再也遇不上這樣的男人了。
他忽略了美貌的簡、聰明的麗萃,反而選了她,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他不是一位以貌取人的膚淺男性。
在這一點他比她強多了,她至今都還有些垂涎人家的美色,應(yīng)該可以稱得上是顏狗了。
從他在倫敦主動出手幫助班納特太太進(jìn)入海德公園就可以看出,他是個不愛占人便宜、且有自己的行事原則的人,但凡受過別人的恩惠,總想報答一二。
還有他行事其實還挺體貼周到的,那次去鎮(zhèn)上還書的時候,他伸出手將她從馬上扶下來,雖然下去后他就板著臉開始教訓(xùn)她,但是至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很溫柔。
所以,除了身份地位金錢皮相這些客觀因素,只論人品、性格,他也稱得上是一位克制有度、又有涵養(yǎng)的男士了。
只是她自己顧慮重重,無法坦然面對。
若她真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那么她可以輕易開始一段感情。
悲哀的是,兩輩子加起來四十多年,她習(xí)慣了忍受孤獨。
就算她對他有些歡喜,左思右想后得出的結(jié)論,居然是努力壓抑這不多的感情。
人上了一定年歲就很難再接受另一人入侵她的生活,讓她的生活超出掌控。
她實在是不夠勇敢。
自上次后,克雷爾先生未再出現(xiàn),聽班納特先生說,他回肯特郡過圣誕去了,瑪麗的生活又恢復(fù)了平靜。
應(yīng)該說,是平靜中帶有一些小小波瀾。
知道克雷爾先生離開后,不少鄉(xiāng)鄰居開始上門。
夏洛特:“克雷爾先生,他就這么離開了?”
麗萃知道她也是上門探聽消息的,不過夏洛特一向是她們的摯友,她也樂得和她說說。
她道:“是的,夏洛特,我們班納特可沒有權(quán)利決定這位先生的去留?!?
夏洛特又問到:“那他還會回來嗎?”
麗萃:“誰知道呢?”
夏洛特:“麗萃,別跟我打啞迷了,你知道我要問什么?!?
麗萃笑了起來:“好吧,我們確實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不過,瑪麗并沒有接那位先生的懇求?!?
夏洛特:“天啊,那你們得好好說說瑪麗,克雷爾先生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人選?!?
麗萃:“我也認(rèn)為是這樣,不過齊大非偶,我們還是尊重瑪麗的選擇?!?
夏洛特想了想:“確實如此?!?
諸如此類的對話還有很多,瑪麗避之不及,好在有她媽媽和大姐二姐幫她擋著。
元旦當(dāng)天,盧卡斯府上舉辦了一次舞會。
瑪麗他們乘車前去,不幸的是當(dāng)天下了些小雨,路上有些泥濘,馬車在行進(jìn)途中側(cè)翻了。
好在馬車行進(jìn)的速度緩慢,且她們從小生活在鄉(xiāng)村,習(xí)慣了走泥路,對翻車有些經(jīng)驗。
姑娘們第一時間技巧性護住腦袋,摔到車內(nèi)的厚墊子上,人并未受傷。
然后她們爬出馬車,站在泥地上,鞋子和裙擺都沾上了污泥。
因為馬車的重量十分大,馬匹也只能順著車的力道,躺在泥地里。
瑪麗趕緊上前,和班納特老爺一起將小黑從馬車的繩套上解救下來。
小黑十分機靈,掙脫枷鎖后,立即后腿一蹬,站了起來。
班納特老爺喊道:“太太、姑娘們,看來今天的舞會你們是去不成了,趕緊走回家去吧,再幫我喊兩個力氣大的過來,幫我和麥克先生將車架抬起來?!?
姑娘們手牽著手,扣緊帽子,頂著小雨,步行回去。
路上經(jīng)過農(nóng)場的時候,喊了兩名工人前去幫忙。
她們到家后,渾身都濕透了。
如果天氣良好,三英里不算遠(yuǎn),但是現(xiàn)在天氣寒冷,還下著雨,路面相當(dāng)難走,瑪麗的鞋子上坨了兩英寸厚的泥巴,雙腳冰涼。
這時候就有些羨慕男士們了,他們常年穿著皮靴,防水防泥巴。
班納特太太讓貝莎燒了熱水給女孩們洗漱,瑪麗還給大伙沖了一壺?zé)岵?,然后她們各自回房休息?
盧卡斯府上。
“克雷爾先生,您大駕光臨,老朽實在榮幸?!?
“盧卡斯爵士,我想向您打聽一下,班納特先生一家今天不在受邀之列嘛?”
盧卡斯爵士也是麥里屯的頭號新聞追蹤者,他當(dāng)然也聽說過這位先生是在追求瑪麗小姐。
于是他趕緊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吐露了出來:“先生,我剛剛接到消息,聽說班納特家的馬車在路上側(cè)翻了,今晚恐怕是來不了了?!?
艾伯特心里猛然一驚:“什么?那他們受傷了嘛?”
盧卡斯爵士:“這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