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門尚未關(guān)閉，斯特蘭奇略有些陰陽怪氣地提醒：“希望你不會被那些變種人小孩們趕出來。”

維維安不甘示弱：“希望隔天x學(xué)院登上爆款頭條時，你不要忘記收留我。”

斯特蘭奇：“……你贏了。”

在傳送門關(guān)閉前，斯特蘭奇想到維維安接下來要走的路，實在沒有辦法不對眼前這個少年心軟。

“接著。”他扔給維維安一個懸戒，“別說我不幫你，這東西沒有什么殺傷力，但它能打開宇宙維度內(nèi)任意兩點間的傳送門，幫助你快速逃跑，恰好你又有魔法天賦。”

維維安接過懸戒，金屬冰涼的觸感滲透進(jìn)他的掌心，棱端帶來微微的刺痛。

他很平靜地向斯特蘭奇道了謝，看著金色的魔法傳送門在他眼前不斷縮小，直至消失。

維維安突然想起某段時間線中，就是斯特蘭奇的魔法傳送門壞了他的大事。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成了他的同謀，這算不算命運的捉弄呢？

他握緊懸戒，抬眼看向這座占地廣闊的變種人學(xué)校，學(xué)院的主人或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維維安估算著這座學(xué)院的具體面積，一寸一寸地擴大自己的時間領(lǐng)域，他旁若無人地穿過操場和教室，直至來到查爾斯·澤維爾教授所在的辦公室。

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維維安有禮貌的請求：“您好，澤維爾教授，我可以進(jìn)來嗎？”

溫潤的聲音回應(yīng)了他：“請進(jìn)。”

維維安擰開金屬門把手，男人的面貌沒什么遮掩的顯露出來。

他坐著輪椅，皮膚略白，精神卻很好，湛藍(lán)的眼眸溫和到不可思議，哪怕是面對著維維安這個入侵者。

查爾斯：“孩子，你似乎需要幫助。”

維維安搖了搖頭：“不，澤維爾教授，是您只有選擇幫助我的這一條路。”

“當(dāng)然——”維維安指了指自己的大腦，“您可以看，我不介意。能獲取到多少內(nèi)容取決于您的承受能力。”

查爾斯滑動輪椅，移動到茶桌面前，“不如坐下來喝杯茶，也可以享用一些甜品，或許這里的甜品種類不如韋恩莊園多，但我保證，一定會有讓韋恩小少爺滿意的品類，你父親偶爾會不小心提到家里的孩子喜歡吃什么。”

維維安握刀的手腕一轉(zhuǎn)，刀刃不再對準(zhǔn)查爾斯，他走上前，如同查爾斯教導(dǎo)的每一位好學(xué)生一樣，乖巧地將黑金長刀橫放在茶桌上，等待起查爾斯所說的好茶和甜品。

在這個過分安靜的校園午后，維維安和查爾斯靜坐了一個下午。

當(dāng)?shù)谝豢|金紅的余暉溜進(jìn)房間時，查爾斯用浸滿淚水的藍(lán)眸痛苦地看著維維安。

“維維安……vivi……”大量涌入的記憶讓查爾斯的大腦痛苦不堪，而其中痛苦的、絕望的情緒又濃厚到像是將他整個人都沉進(jìn)了泥沼中。

“只有你一個記得這一切，這對你來說太殘酷了。”

查爾斯呼吸不穩(wěn)，聲線顫抖，可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靠近維維安，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到極致的擁抱。

“vivi，不要責(zé)備自己，這不該是你的錯。”

“不……一切災(zāi)難都是由我而起的。”維維安眷戀地依偎在查爾斯的懷抱里，汲取著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他知道這樣的溫暖對于以后的他來說一定是奢侈的。

“vivi，你只是想救你的父親，你沒有任何錯。”查爾斯捧起維維安濕潤冰冷的臉，仔細(xì)地替他擦去淚水，“你一直在努力拯救所有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我知道，你愛著所有人。”

維維安卻依舊否認(rèn)：“不，我殺了很多人，很多無辜的女孩。”

查爾斯搖搖頭：“你在拼勁全力拯救她們。”

“澤維爾……教授……”維維安哽咽到喉頭艱澀，他在查爾斯的溫柔中潰不成防。

第一次有人與他共享那些回憶——好的、壞的、歡欣的、痛苦的、果決的、猶豫的……最終構(gòu)成了如今的維維安。

維維安：“教授……我后悔了……”

……我不該來到澤維爾天才少年學(xué)院。

查爾斯撫摸著少年柔軟的金發(fā)，他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溫柔，如同掠過蘇必利爾湖的第一縷春風(fēng)，他會終結(jié)冷硬的寒冬，帶來春天的希望。

“vivi，這是我的選擇，不要再責(zé)備自己。”查爾斯用一條紫羅蘭色的發(fā)帶替維維安挽起了散落的半長金發(fā)，不輕不重的力度，沒有不小心扯到維維安的發(fā)根。

之后，他對維維安說了最后一句話：“你要走下去，要一直走下去——”

……

斯特蘭奇來帶維維安離開時，他滿手鮮血，雙眼呆滯地捧著一個玻璃罩，里面盛放著一團夾帶著少許血絲的白花花的東西。

斯特蘭奇曾經(jīng)是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他一眼就看出了玻璃罩內(nèi)的東西是什么。

成為至尊法師后，早已見多識廣的斯特蘭奇依舊駭然了一下。

“這、這……”他有些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