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還需要更進(jìn)一步的接觸了解。”

布魯斯不是不講道理的家長，他拿出布魯西寶貝的姿態(tài)，英俊的眉眼間始終有幾分對兒子的關(guān)懷和擔(dān)憂，禮貌道謝：“哈莉醫(yī)生，辛苦了。”

哈莉微微挑眉，發(fā)現(xiàn)這父子倆其實除了眼睛，還有其他相似的地方，看似溫和禮貌實則距離感遙遙。

維維安·韋恩是因為和她初見。

那么布魯斯·韋恩又是因為什么？

一個在哥譚情場浪蕩多年的花花闊佬，身上會有如此清晰分明的距離感嗎？

哈莉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她又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胡亂猜測有多不靠譜。

她可不應(yīng)該認(rèn)為哥譚媒體說韋恩不過是個運氣好的草包，就輕易地相信布魯斯·韋恩的確是個無能富豪。

如果真的無能，布魯斯·韋恩又怎么可能多年來牢牢把韋恩集團(tuán)握在手中，還一步步發(fā)展壯大，穩(wěn)坐哥譚首富的位置？

“韋恩先生，那么我們明天再會。”哈莉微微一笑，提出告別。

感覺自己離開韋恩的視線后，哈莉才微微松了口氣，果然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她還不合時宜地分析起布魯斯·韋恩，這實在有違她的職業(yè)道德。

哈莉略微苦惱，不知道這份委托還要持續(xù)多久，她很少會在初次見面時對一個人產(chǎn)生不太好的感觀。

好在她的病人是維維安·韋恩，她對這位韋恩少爺?shù)挠^感到很不錯。

醫(yī)院內(nèi)，布魯斯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正要和阿福說話，手機(jī)振動一聲。

是杰森發(fā)來的短信，他主動承擔(dān)了今天來看護(hù)維維安的任務(wù)。

阿福也看到了這條短信，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看來我應(yīng)該回去多做一份小甜餅了。”

布魯斯眼眸中也閃過一絲溫柔，又嘆了口氣，“他倆的關(guān)系算是還不錯的。”

這份不錯是對比維維安和其他兄弟間的關(guān)系。

阿福幫布魯斯整理了一下西裝衣襟，輕聲安慰：“這說明他們都是好孩子，杰森少爺一直記得維維安少爺當(dāng)初照顧他的情誼，也是從那之后，他們的關(guān)系好了很多。”

阿福的安慰讓布魯斯微微放寬心，他走到里間的病房，把杰森今天會來陪護(hù)的消息告訴了維維安。

維維安正低頭和好友艾琳娜聊天，聞言有些詫異，但沒多少不情愿，對比起前兩天布魯斯告訴他提姆會來看護(hù)時的表情好得多。

他點點頭，沒說不需要的話。

布魯斯欣慰地摸摸兒子的金毛，換來維維安兇巴巴的一瞪眼，沒什么震懾力，反而像只可可愛愛的小河豚。

布魯斯嘴上沒說，怕惹怒了維維安，心里偷偷笑。

他陪著維維安一直等到杰森來，臨走前又搓了一把維維安的金毛，成功換來一個河豚式的可愛瞪眼。

“布魯斯——”

布魯斯溜得快，維維安不滿的呼聲跟著他的背影跑，沒追上。

杰森“嘖”了一聲，瞇起眼，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但視線一刻也沒移開，主打的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看夠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維維安。

杰森扒拉過一旁的輪椅，推到床邊，表情酷酷地：“我抱你，還是你自己來。”

維維安看看輪椅，又看看兩百磅的他哥，選擇走路。

“我能走，不需要輪椅。”

杰森擰起眉頭，悶悶道：“醫(yī)生說不建議你過度運動，有可能會造成傷口裂開，更麻煩的是內(nèi)出血。”

維維安一聽這是醫(yī)生的叮囑，盡管仍不情愿坐輪椅下樓，他皺了皺眉，還是乖乖聽話了，自己撐著身體小心翼翼地移到輪椅上。

杰森輕輕搭了把手，維維安小聲說：“謝謝。”

模樣乖乖的，心里不舒坦也不表露出來，說遵守醫(yī)囑就遵守。

省心是很省心，但杰森就是莫名的覺得不爽，這么聽話有什么好處？

叛逆期鬧脾氣都不會，只會暗戳戳的憋著不說話。

別說和布魯斯吵架了，就算吵了架，十分鐘不到，布魯斯提醒他要多添件衣服，他不高興也不會拒絕，反而乖乖地自覺添衣。

杰森想到這兒，再看向維維安時，眼神忿忿，恨鐵不成鋼。

有他跟迪克兩個做榜樣，怎么還能學(xué)成這樣呢？

杰森推著維維安到醫(yī)院大樓下的花園里，他找了棵不高不矮，枝葉稀疏的梧桐樹，把維維安的輪椅推到樹下。

斑駁的陽光像碎玻璃一樣撒下，這里不會太過炙熱，也不至于一點兒太陽也曬不到。

維維安緩了緩，踩著地面慢慢站起來，走了兩步。

除了有些虛軟，沒有其他大的問題。

杰森沒有阻攔，視線一直專注地看著他，說：“十分鐘。”

維維安：“好。”

一個在前面慢慢走，一個在后面慢慢跟。

拋開杰森糾結(jié)的表情來說，這副場面多少還真有些兄親弟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