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提出了考察期,本以為亞爾維斯會反感這個做法,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搞得維維安自己有些理虧心虛。
這一周來,亞爾維斯提出的大部分邀約他都沒有拒絕。
兩人說是還在考察期,但維維安的舉動已經(jīng)像是答應了亞爾維斯的追求。
展覽館內開了空調,溫度驟降。
冷颼颼的空氣貼在敏感的臉部肌膚上,夏日炎熱的燥氣都被一揮而散。
維維安和亞爾維斯一起走向自助臺,他們要查閱展覽館的分布圖。
哥譚市植物藝術展覽館無愧它的名聲,一進入大廳,墻上精美的植物標本和由花草植物勾勒的藝術畫,就首先給人帶來視覺上的沖擊。
大廳中央,擺放了一組巨大的花卉拼貼裝置,設計師采用了大量的向日葵來營造驕陽烈日的意象。
維維安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大片金黃吸引過去,駐足在這組展品前。
他取下了頭頂?shù)恼陉柮保瑝涸诿弊酉碌念^發(fā)沒了遮擋,燦金的發(fā)絲如同耀眼的向日葵般,象征旺盛的生命力,朝向驕陽。
亞爾維斯也被頗具生命力的展品吸引,他有一雙深邃到難以看透的棕色眼睛,眼底映著兩抹不同的燦金。
他感慨道:“哥譚很少有這樣象征驕陽和蓬勃生機,一眼就能看透熱切與赤誠的作品。”
維維安不喜歡去分析展品的藝術風格,他的欣賞僅僅單純的視覺好看。
他并不認可亞爾維斯的觀點:“也許只是因為你看的太少了。”
亞爾維斯縱容地笑了笑:“也許……”
工作日的展覽館沒有太多游客,何況哥譚市的植物藝術展覽館一直被評為美利堅幾座高gdp城市中墊底的存在,原因在于哥譚市有個極端環(huán)保主義者毒藤女。
展覽館的規(guī)格很小,勝在作品都足夠精巧。
維維安對今天的約會還算滿意。
亞爾維斯風度翩翩,知識淵博,又是心理學專業(yè)級別的好學生,他的專業(yè)知識在學校是每位教授都爭相夸贊的程度。
還曾接受過知名心理學教授漢尼拔·萊克特醫(yī)生的實習教導,學有余力的同時,還能兼顧化學興趣,多次以非本專業(yè)學生的身份拿下競賽獎勵。
亞爾維斯無疑是哥譚大學的明星人物、天之驕子,他的天分很高。
在面對追求的心上人時,他所表現(xiàn)出的分寸感也拿捏的很好。
維維安總能感受到他大方的、自然的追求態(tài)度,亞爾維斯的行動是熱切的,卻不會讓維維安感到反感。
他們在展覽館觀賞了近兩個小時。
臨別前,亞爾維斯稍稍做了一個出格的舉動。
維維安感覺自己的耳朵上被亞爾維斯放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他側頭看向青年,伸手去撥弄耳朵上的物品。
亞爾維斯按住了他想要將東西拿下來的手,他的聲音很溫柔:“別怕,是一朵花,薔薇花。”
他棕色的眼瞳里像是流淌著細碎的光,像深邃蜿蜒的銀河,維維安不自覺地被他的眼睛吸引,放下了手。
亞爾維斯欣賞著耳邊別了一朵薔薇花的少年,他啞著嗓子說:“很適合你。”
“我想到了在我家院子里春天盛開的花。”
“是為我盛開的花。”
少年耳邊別著一朵薔薇,粉白色,柔嫩的花瓣輕輕貼在他的鬢發(fā)處,與朝陽般耀眼的金色發(fā)絲交纏。
垂落的碎發(fā)貼在白皙的額間,粉白花瓣的間隙下能看見那對瑩潤的耳垂,微微透紅的顏色比薔薇還要引人注目。
他看著亞爾維斯,眼睛像是水藍色的瑪瑙,清透瑩亮,空茫茫地純凈,仿佛出神一般,不帶任何別樣的色彩,只倒映著亞爾維斯的面容。
亞爾維斯在輕輕地笑。
他要伸手撥開少年耳邊與薔薇花交纏的一縷碎發(fā)……
“嗶——嗶——”
汽車刺耳的鳴笛聲傳來。
黑色的賓利駛向展覽館門口。
亞爾維斯的手微頓。
維維安眨巴了一下眼。
眼里多了幾分自然的光彩。
亞爾維斯的手做了一個指示的動作,他提醒:“有一縷頭發(fā)和薔薇纏在一起了,是我的錯,需要我?guī)兔忾_嗎?”
維維安搖搖頭。
他想自己伸手取下花,可花和頭發(fā)好像的確纏在了一起。
他怕疼,沒敢使勁。
亞爾維斯好脾氣地笑笑,“還是我?guī)湍惆伞!?
一個青年卻大步流星地走來。
他從那輛發(fā)出刺耳鳴笛聲的賓利車上下來,卻不像其他豪車的主人一樣西裝革履。
他像是出門時太過匆忙,隨便套了件白t恤和牛仔褲就出門了。
此刻青年走向維維安和亞爾維斯。
他伸出手,自然又親密地輕松幫維維安取下了耳邊的花。
“理查德·格雷森,vivi的哥哥。”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