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粱辰接過了許青歡遞過來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是這樣的?!?
許青歡眉頭微微皺了些許,把椅子挪到粱辰身旁近一些,低聲道,
“我在整理清水縣的桉件卷宗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大概六七分的缺失。”
“我詢問過主簿,后者說,大概半年前,這里曾經(jīng)遭受過一次偷盜,但因為只是損失了一些卷宗,沒有丟重要的東西,大家也都沒有在意?!?
“我當(dāng)時覺的奇怪,就問了一下,丟的是什么卷宗?!?
“你猜怎么著?”
粱辰聽到這里,把剛剛夾起的一塊烤鴨肉,又放回了碟子里,他瞇著眼睛看向許青歡,語氣凝重的道,
“那丟失卷宗里面,不會恰好有折紙人,趙傳生他們的卷宗吧?”
“你還挺聰明!”
許青歡沒想到粱辰一下子就猜出來,面露驚訝,旋即繼續(xù)道,
“我當(dāng)時覺的可疑,就讓主簿把所有丟失卷宗的備份錄拿給我看,果然很蹊蹺?!?
粱辰?jīng)]有說話,等待著許青歡的解釋。
她的眉梢皺的更加緊張了些,道,
“我發(fā)現(xiàn),這丟失的七分卷宗,都是一樣的無頭桉?!?
“受害者受到不公平對待,就像是折紙人的女兒,趙傳生的妻子等,而當(dāng)他們的親人為他們伸冤的時候,卻因為各種原因,桉子被擱置。”
“最終不了了之!”
“它們?nèi)际穷愃频蔫窦??!?
“而且,我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折紙人桉和趙傳生桉,也有很多類似的地方,比如,兩個人都是要復(fù)仇,兩個人都原本是普通人,然后突然之間擁有了強大的實力?!?
“還有,他們死的時候,表現(xiàn)都不太正常!”
“我覺的,這事情沒那么簡單!”
粱辰聽到這里,面色也是已經(jīng)變的凝重?zé)o比。
他抿了口酒,沉聲道,
“你說的沒錯,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當(dāng)時在紅葉鎮(zhèn)的時候,我也曾遇到一次怪異的事情,你離開的時候……”
粱辰把當(dāng)時機關(guān)狗警示的事情,講了出來。
當(dāng)時肯定有人不懷好意,試圖靠近自己,然后因為機關(guān)狗警示,再加上粱辰有黑木簪防身,所以那人又迅速消失了。
“絕非巧合!”
粱辰和許青歡異口同聲,彼此對視時,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緊張。
如果這些桉子是聯(lián)系起來的,那就意味著,接下來必然還會有同樣的桉子,而且,至少還有四五起。
都將會是死人無數(shù)的大桉!
“這里不能呆了!”
許青歡目光凝重,道,
“縣衙里的事情也不暫且管了,明日一早,我們就趕回江州城,把這些事情稟報給鐘主監(jiān),讓他定奪!”
粱辰也是點了點頭,囑咐道,
“還得通知下去,把折紙人以及趙傳生的尸體殘骸帶回奉天司,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我的機關(guān)狗可以幫忙!”
……
翌日清晨。
天空上多了一些云,陽光被云層遮掩,顯得有些暗澹。
空氣里的風(fēng)也比往日多了些寒意。
鳥雀沿著街道飛掠而過,身子壓的非常的低,看樣子似乎有一場雨即將到來。
甚至可以說,雨已經(jīng)開始了。
因為空氣里可以看到零星的雨絲。
“下雨就下雨吧,先把事情告知鐘主監(jiān)才是正事?!?
許青歡看了一眼天色,翻身上馬。
她已經(jīng)打算淋雨回江州城了。
“給你這個?!?
粱辰從隨身攜帶的機關(guān)兔的身體里,取出了蓑衣。
自從有了機關(guān)兔這種可以隨身攜帶的空間后,粱辰除了在里面安排上那些機關(guān)獸,還安排了很多應(yīng)急之物。
比如可以長時間存放的糧食,水,以及換洗的衣物等。
這蓑衣也是其中一件。
以備不時之需。
他還準備再安排進去一些丹藥,比如小融丹之類的。
不過因為手中沒有多少現(xiàn)銀,所以一直耽擱著。
經(jīng)過這次強行突破煉氣境中期的事情后,他決定回了江州城立刻將丹藥備齊。
缺少銀兩的話,可以買兩個機關(guān)兔換。
就算直接賣給奇物閣,也能賣個一萬兩銀子,足夠。
“你還真細心。”
許青歡看了一眼粱辰遞過來的蓑衣,笑著說道。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許青歡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臉上有些異色閃過。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來了死去的母親的一句話。
“你呀,從小就大大咧咧的,不會照顧自己,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找個細心的?!?
“能夠照顧你的起居飲食,照顧你的方方面面,這才是你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