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連對飲數日,小涼亭一旁,光是酒壇子就已經堆積成小山一般數不清喝了多少。
鎮元子更是一直未曾動用法力驅逐酒力,整個人都已經醉了九分。
喝醉后的鎮元子,直接一反常態!
各種破口大罵,粗鄙之語層出不窮,就連坐在對面的陳道玄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以為上古大能,一個個都是穩重儒雅,沒想到竟能罵的這么臟?
“我艸他……!”
“一群狗日的!¥留下貧道一個人跑去混沌海中逍遙自在!”
“真(!¥該死啊!”
“貧道這些年真是!……!”
“(!¥!!!”
鎮元子罵的那叫一個起勁,張口閉口皆是鳥語花香不堪入耳。
甚至從上古的老對頭,到自己的好友,包括上古圣人都被他罵在其中!
對面的陳道玄只是默默地當個傾聽者。
畢竟鎮元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為了這墜仙界堅持了不知多少年月,期間在他出現之前,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種孤獨,確實常人無法抵擋,足以見得鎮元子的心性何其之強大,陳閣主自認為若是換他的話,說不定也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雖然他也不會禍亂蒼生,但也肯定不會為了蒼生而把自己搭進去。
鎮元子是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謾罵一會兒拱手道抱歉,宛若瘋癲。
期間因為鎮元子喝開了以后,倒酒的事情也不需要了,他直接取酒壇子便仰頭痛飲,敖嵐也樂得自在,就默默站在閣主大人身后,為其輕柔的按摩放松。
“大人這位老前輩,不會一激動瘋了吧?”
敖嵐看著鎮元子的樣子,多少有些心里沒底,忍不住湊到大人耳邊小聲問道。
“自然不會。”
“鎮元子道友乃上古大能之中的佼佼者,其心性連本閣主都自認不如。”
“若不是本閣主的出現,只怕鎮元子道友還能繼續維持這方世界運轉不知多少年月,只是這次完全放松了,便一訴多年來的苦水罷了。”
陳道玄微微搖頭輕笑,倒是絲毫沒有敖嵐的擔心。
若在這天道仙殿之中,他的心性可以說是無限接近于道的,但也被他有意壓制,陳閣主并不喜歡那種徹底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欲望的感覺。
但若是排除這方面的特殊情況的話,陳閣主自認為心性跟鎮元子這等上古大能差得遠!
實力是實力,但心性卻跟實力不同,說到底,他如今才活了多少年歲?
連鎮元子一個零頭都不到罷了。
良久直到鎮元子感覺自己都罵的口干舌燥,灌了一壇靈酒都緩不過來,這才停下謾罵。
“咳”
“恩公見笑了”
“哎,實在是這些年來,心里憋屈啊!”
“當初那群家伙,說好的一有轉機,亦或者是可以容納這地仙界的生存之地,便會來接應貧道。”
“結果呢?”
“如今也沒見到一個人回來!”
“愣是把貧道一個人丟在了這里,貧道又不舍得這地仙界的天下蒼生,不忍直接棄他們離去。”
鎮元子晃了晃腦袋,也意識到自己在恩公面前失態了。
方才酒勁上頭,再加上多年來憋著無人訴說,竟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
而且還罵的那么臟不會影響了恩公對自己的看法吧!?
“是貧道臟了口了恩公見諒。”
鎮元子連忙一臉歉意的拱手致歉。
“道友,本閣主倒是認為,這沒什么不好的。”
“罵出來,口雖然臟了,但起碼心干凈了。”
“憋在心里,口是干凈了,但心卻容易憋壞啊。”
陳道玄輕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對于爆粗口倒是沒什么抗拒,甚至自己也未曾太過注意這方面。
聽聞這話,鎮元子微微一愣,眼神都仿佛清明了不少。
口中喃喃著:“口臟了,心就干凈了口若干凈了,心里邊憋得就全是臟。”
“恩公的境界,果真是讓貧道嘆為觀止啊!”
“貧道悟了!”
鎮元子喃喃了幾遍恩公的話,眼神越發明亮,醉意也在無形之中蒸發,整個人都冒出白煙。
突然激動地吆喝了一聲自己悟了,便直接盤膝閉目,運轉起功法,當真陷入了頓悟之中!
“?”陳道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有沒有搞錯啊!?
這就悟了?
到底悟了什么?
誰能告訴本閣主,他到底悟了什么!?
怎么一個個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頓悟,他怎么就從來沒頓悟過!?
“你悟出什么了嗎?”陳道玄僵硬的轉頭看向身后的敖嵐問道。
“大人的話太過深奧,敖嵐一時悟不到其中真諦,但也心中感覺有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