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除了幫助遮掩安陽郡這邊孟家的動作以外,居然還嘗試聯(lián)系世宗景皇帝司馬師。
雖然暫時沒有打聽到這些藩王為了說服這位出手都給出了什么樣的條件,但他們自己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
孟彰看到這部分情報的時候都在搖頭,更加沒有辦法去想象司馬師的心理狀態(tài)。
但孟彰事實上也對這些沒有太多興趣,他更關(guān)心的是這些司馬氏各支宗室藩王會為了那張椅子做到什么樣的地步。
不看不打緊,這一細(xì)看,孟彰也跟著有些頭大。
為著養(yǎng)胎的緣故,皇后賈南風(fēng)這段時日以來絕對是將更多的心力和人力都投注在她自己的身上了,以至于朝廷上的政事也好,地方上的管理也罷,她都沒有怎么過問。
至少沒有像往常那樣關(guān)注。
于是,從朝廷到地方,竟然都很有幾分波云詭譎的意味。
幾個藩王私底下的動作接連不斷,基本上沒有個安分的時候,偏偏他們這些藩王彼此之間又保存了一些情面,沒有真正地下狠手。
孟彰知道,這是他們一眾藩王都知道彼此間最大的敵人不是對方,而是帝都洛陽里的那一支。
孟彰一頁頁看過,將這些信息、情報一一改頭換面填充進(jìn)自己的那些涉及到權(quán)謀的夢境世界里。
先別管司馬氏各支藩王的動作是不是足夠聰明,用來填充資料庫、完善這部分夢境世界的背景和主線、補完夢境中人物的靈性總是可以的。
反正都有用處,孟彰一點不虧。
看過司馬氏一族各支系的大大小小的動作之后,孟彰便翻到了各個世族的動向記錄。
瑯琊王氏三十四郎君初三日秉燭夜讀,于《周易》中悟出亢龍有悔一卦,王氏三十四郎君居所有金龍異象顯化,人人稱奇。初四日,王氏三十四郎君正式宣布閉門讀書,似有靜修之意。
初五日,王氏三十四郎君府上仆從分批次外出,要為王氏三十四郎君去往各處收集前人《周易》見解
初七日,有王氏仆從駕著車從外陸續(xù)帶回滿車書籍。據(jù)查實,這些書籍上的批注有許多都是出自道家的先賢高人。
外人問起,王氏三十四郎君言語間沒有多少避忌,慷慨陳詞說道理沒有門戶,我不想理會什么派系不派系的,我只想追求道理。
世人敬仰不已,竟再沒有人對這件事指指點點。就連瑯琊王氏的宗主一支,都在初五日時遣仆從駕車往王氏三十四郎君府上送書。
世人由此更是連聲贊嘆,紛紛言說沒想到在瑯琊王氏這樣頂尖尖的世家里,也能縱容三十四郎君另行己道,極是開明。云云
我等兄弟姐妹雖然沒能看破全局,但都覺得這里頭必定藏著瑯琊王氏的某種謀算和布置。
孟彰從那本簿冊上看到了這樣一條用細(xì)小的文字寫著的批注。
定睛在這處地方多看了一眼,孟彰微微嘆了一聲。
當(dāng)然有,世族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他們怎么可能什么想法都沒有和布置都沒有就做出這樣一番動作?
雖然瑯琊王氏的這件事情混在春節(jié)時期的諸多消息中不算多大,但孟彰卻不會含混地將這件事給忽略過去。
楊三童他們這些鬼嬰胎靈對于瑯琊王氏這四大家族都保持著一種公平的尊重。
所以在瑯琊王氏之后,陳留謝氏、潁川庾氏和龍亢桓氏都享受到了一樣的待遇。
大大小小的情報和動靜都在后面羅列得清晰細(xì)致。
嗯?孟彰簡單翻看過這幾家的相關(guān)動靜,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好像相比起其他三家來,陳留謝氏這邊要更安靜一點?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孟彰還特意將謝氏前面和后面的那三家資料又對比著看過了幾次。
簿冊被翻得嘩啦啦作響。
我確實沒有看錯。孟彰暗道,這一年,陳留謝氏就是要比瑯琊王氏、潁川庾氏和龍亢桓氏安分。
不管是為了在越來越渾濁的時局中自保,還是想要等待時機行火中取栗之險事,陳留謝氏都顯得安分太過了啊
孟彰翻著簿冊紙頁的動作停了下來。
所以陳留謝氏到底是因為宮中謝妃和皇子司馬遹所以不能有太多的動作,還是他們真的是想要安分、想要在這混亂錯雜的時局中多少保存下些什么?
只有前生所知曉的歷史記錄做證據(jù)不太合適,不如就再看看司馬慎對陳留謝氏的態(tài)度吧
司馬慎總該知道誰才是他們司馬氏一族真正的忠臣吧?
孟彰這樣想著,但到底沒有那么確定,不由自主地拿眼睛往陰世天地的帝都洛陽位置看了一眼。
不過這會兒的司馬慎還待在轉(zhuǎn)生法陣?yán)?,莫說是孟彰和楊三童這些外人,就連司馬慎自己的心腹大監(jiān)和女官,都見不到他。
收回目光,孟彰又從頭到尾將這四大家族的諸多記錄看過一遍,然后就將它們跟先前的關(guān)于各支司馬氏藩王那部分信息一樣,整理著、篩選著將它們分別填入他的諸多夢境世界中。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