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桓九在做什么?庾氏郎君抱怨地問,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找到機會過來嗎?我看他們桓氏還是更想要站在那邊。
王氏郎君和謝氏郎君齊都看了過來,謝氏郎君更是嘆了一聲,說道:差不多得了,太上綱上線就沒有意思了。
庾氏郎君還待要再說些什么,但動了動嘴唇后還是將話都給吞了回去。
王氏郎君將口中的菜肴盡都咽了下去,自己取了茶水來漱口。
天色已經這樣晚了,桓九也還沒有到,想來是今日都過不來了。這次便先這樣,都散了吧,莫要再干坐著了,平白空耗時間。
謝氏郎君還沒有動作,旁邊的庾氏郎君就搶先說話了:我們,我們真就這樣散了?
王氏郎君笑了一下:該散了,干拖著人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處不是嗎?
庾氏郎君還想要再說些什么,王氏郎君已經別過臉去了,最后還是謝氏郎君打的圓場。
我們都已經坐了半日了,再等一等也不算什么,說不得等會兒桓九就過來了呢。他說道。
聽得謝氏郎君這話,王氏郎君才不再提各自散去這樣的話了。
只是筵席擺開又撤去,他們口中所說的桓九還是沒見到影子。一直到接近深夜,王、謝、庾三位郎君要各自歸去了,才聽見從屋外快速靠近的腳步聲。
王、謝、庾三位郎君對視一眼,才又坐了回去。
桓九很快走入正廳,才剛剛站穩,他便疊手作禮而拜,給王、謝、庾三位郎君賠禮道歉。
諸位久等,是我來晚了。
庾氏郎君哼了一聲:怎地不是明日來?那不就不會來晚了嗎?
盡管庾氏郎君這話不甚好聽,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桓九郎君一顆心才稍稍安定些。
真要是王、謝、庾三家想要跟他們桓氏撕擼開,庾氏郎君就不會是這個語氣了。
桓九郎君連連道歉,王、謝、庾三位郎君的臉色才算是真正緩和下來。
王三郎君抬手攔住了桓九郎君的話頭,上下打量了他一陣,說道:你趕過來好像也挺不容易,且先坐下來歇一歇吧。
桓九郎君一抱拳,轉到空置了足有四、五個時辰之久的那處座席。
今晚是不要想趕回府里去的了,我這處別府先前曾布置有干凈的客院,你們今日便暫且在這里留宿如何?王三郎君問道。
謝五郎君、庾八郎君、桓九郎君其實都是這一處王氏別府的熟客,這會兒也沒有多說些什么,當即便點頭應了下來。
王三郎君往跟著桓九郎君一同走進來的管家看去一眼。
管家肅然點頭,無聲退了出去。
王三郎君這才連同謝五郎君和庾八郎君一道看向桓九郎君。
桓九郎君恰好將一整杯茶水飲盡,正去拿茶壺來給自己續上。
見得王三、謝五和庾八三位郎君視線看過來,他暗下嘆氣,面上卻不曾猶豫,將自己這半日里的行程給簡單說道了一遍。
因著昨日里接了你的帖子,今日清晨我便趕去大營,想著要先將今日積攢的事物處理了的。本來一切也順利,到臨近午時,我手上該處理的事情基本都忙完了,但到我準備過來的時候,營里那位孫上將軍忽然親自過來詢問我營帳中兵丁撫恤的事情
桓九郎君并沒有說得太過詳細,但只是這樣也已經足夠王三、謝五和庾八三位郎君理解其中的來龍去脈了。
你們營里的那位孫上將軍竟然親自到你營帳了?庾八郎君也有些訝異,也難怪你出不來不說,連個口信都沒有什么,只讓我們在這里干等。
當著自家營帳頂頭將軍的面,桓九即便背靠桓氏,也沒有那么失禮的。
桓九郎君大大地嘆了一聲。
王三郎君看他一眼,問他道:所以你從午時到現在,都還沒有用過膳?
桓九郎君無奈地點了點頭。
王三郎君問他:可要擺膳?
桓九郎君也沒跟他客氣,干脆利落地沖王三郎君點頭。
既然都已經將架勢給擺出來了,又怎么可能自己拆架子?
王三郎君嘴唇動了動,該是有命令吩咐了下去。所以過不多時,就有侍婢將一桌席面送了過來。
桓九郎君簡單洗漱過,抄起筷子便大口吃喝。
他動作豪爽干凈又不失氣度,看得人賞心悅目,即便是飲食習慣跟桓九大相徑庭的王三、謝五、庾八三位郎君看見,也生不出什么惡感來。
雖然這些差別,也是諸多世家高門所以將桓氏稱作丘八的一部分原因。
王三郎君給謝五郎君和庾八郎君各自分了一盞茶水,耐心等著。
桓九郎君也著實沒有讓他們等太長的時間,少半盞茶的工夫而已,已經吃完了三碗飯的他就放下碗筷了。
收拾桌面的侍婢很快退去,整一個花廳里又只剩下了他們四位青年郎君。
桓九郎君沒去動面前的茶水,直接開口道:事實上,不單單只是今日,純潔的這段時間以來,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