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看向了孟棕和青蘿。
相比起他這個專注于帶兵、領兵的校尉來,孟棕和青蘿應該更清楚這邊的動靜才對。
青蘿也看向了孟棕。
孟棕鄭重搖頭:沒有。
郎主那邊也好,安陽孟氏這里也好,都沒有聽說過相關的動靜。
孟昌的目光回到孟彰面上時,孟彰只對他笑,問他:昌將軍,你想到了么?
孟昌點了點頭。
他嘆道:不論其中有什么前情,起碼這位婆婆待在長寧鎮,是真的想要平靜生活的,她并不想生事。
她原本,大抵沒有將安陽孟氏放在心上,所以孟昌的話語停住了。
孟棕幫著孟昌將話補完。
那婆婆沒將安陽孟氏放在心上,所以這長寧鎮即便距離安陽郡很近,她也是想來就來,想隱居就隱居,直將這一處地界都當做她自家的,稱自家做主人家。
所以即便孟彰在陰世天地聲名迭起,大有一飛沖天之勢,她也沒想要挪窩兒。
蓋因孟彰是孟彰,安陽孟氏是安陽孟氏。孟彰可以沖天而起,眾所披靡,但安陽孟氏卻只能步步壯大,層層躍進。
孟彰或許在未來可以蔭蔽這個家族,引著他們往更高處走,但安陽孟氏到底還需要成長,到底也還距離巔峰有著相當相當的距離。
孟昌想到這里,看了孟棕一眼。
孟棕面上不見任何異色。
安陽孟氏細算來其實也只是尋常的地方望族,確實也沒甚本事要叫似方才那位老嫗一樣的大修客氣。
孟昌又問孟彰道:那我們便什么都不做了么?
孟彰笑著反問:似這樣的事情,不該去問陽世天地里的孟氏族長的嗎?
這里是陽世天地。陽世天地的事情,他們這些陰靈怎么好隨便插手?何況,就算真的要由陰靈來插手,不是也還有梧祖和椿祖兩位扛在前頭嗎?
孟昌一陣沉默。
孟彰道:不該我們管的事情,我們也不瞎拿主意,只將事情上報過去就是。
孟彰的目光落在了孟棕的面上。
孟棕默然拱手一禮。
孟彰團團看了孟昌、孟棕和青蘿等人一眼,問道:可還有其他的問題?
孟昌大抵已經琢磨過了,這會兒聽得孟彰問話,他便當即向孟彰請示:郎主,接下來你還要出行,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帶些人?
多帶了人,到時候若再忽然冒出似方才那位老嫗一樣的人,他們至少可以給自家郎主多爭取些時間不是?
聽他們家郎主先前的口風,再看看今日的情況,很顯然接下來類似今日這樣的事情,自家郎主也未必就不會再碰上。
倘若真叫自家郎主再碰上一個
對方要是不帶惡意,愿意跟他們安陽孟氏和睦友好相處的,那自然是千好萬好。可對方如果不懷好意,那事情怕就不好了。
孟彰不禁有些好笑。
昌將軍你是覺得,我們多帶些人就能攔住似先前那位婆婆一樣的人?
孟昌一時啞口無言。
孟彰笑著搖頭:那便是了。
走吧。孟彰率先上了馬車。
且放心,小郎君的聲音隨著風蕩了過去,想要我的性命,可沒有那么容易。
孟昌、孟棕和青蘿等人先是愣了愣,隨后也都反應過來。
是了,他們家郎主是安陽孟氏的麒麟子,身上自然便有一份來自安陽孟氏大修的關照與看顧。
說不得這個時候,安陽郡里的那些大修就一直在盯著他們家郎主呢。
更何況傳聞中,他們家郎主和陰世天地里的那些陰神神尊多有淵源,那些陰神神尊此時或許也在看著他們家郎主。
所以莫看他們家郎主年歲不大,但真敢招惹他們家郎主,直接將手伸到他們家郎主這里來的,卻沒有幾個。
孟昌這樣想著,既是放心又很是沉悶。
丁墨丁幕僚在旁邊看得清楚。待回到安陽郡中,避了人,丁墨直接詢問孟昌道:郎主,你在煩惱什么?
孟昌靜默片刻,忽然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一眾部曲很是無用?
丁墨這下終于明白孟昌的心結在哪里了。
可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幫助孟昌化解這樣的心結。
我等乃是郎主座下部曲,是他的武將兵丁,理應拱衛主君座前,但我們
孟昌臉色發苦:但我們壓根就是一個擺設!
丁墨無言,好一會兒后才道:那郎主你便要在這里自怨自艾、自苦自薄了嗎?
孟昌怔了片刻,用力搖頭。
丁墨肅容斂袖,向著孟昌深深一拜:請郎主將自己所思所想落到實處,莫要叫它輕忽飄渺。
孟昌站起身來,將丁墨扶起。
我會的。
孟昌這邊的事情容易解決,孟棕這邊卻比較棘手。
不過初初回到安陽郡中,孟棕將孟彰送到孟梧那邊廂去后,便直接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