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進的方向無比明確,真就是沖著孟彰他們這幾個人來的。
孟彰沒有動,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兩個正在走過來的人。
孟昌、孟棕等人從孟彰身邊離開,讓出了空當來。
社火隊的青年郎君和女郎來到近前,幾乎是一瞥眼就看見了這被讓出來的位置。
他們的臉色動了動,少頃才被整理妥當。
小郎君跟在我們身后也有一些時間了,那青年郎君笑著問道,今日這場社火,可還看得高興?
孟彰笑著點頭:很熱鬧。
那社火隊長的青年郎君仔細看他一眼,見他面上纏繞不去的病氣,暗下一嘆,竟是軟和了聲音:小郎君可有什么特別想看的,我們給小郎君你安排?
孟彰問:可以嗎?
這回都不等青年郎君來說話,他旁邊的女郎就笑了: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們本就是在沿路給鄉親們表演玩樂,女郎說話時候,順手還收攏了一下寬大的袖袍,然后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說道,自然,給鎮子里的人家拜年祈福也是我們想做的事情呢。
孟彰很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后笑道:那我想聽春歌。
春歌?青年郎君面色有些奇異,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可以。
孟彰高興地笑了起來。
笑容揚起時候自然流出的笑意驅散了他眉眼間的羸弱病氣,看著倒更是清朗疏闊許多。
青年郎君和女郎都被孟彰的情緒所感染,一同笑了起來。
孟彰看他們一眼,不忘叮囑道:兩位可以多表演幾回春歌,但也莫要忘了其他的節目才是,能有更多好看的表演,大家才看得高興的。
青年郎君也不覺得厭煩,很是耐心地點頭:多謝提醒。
孟彰高興地取了兩個荷包過來塞過去。
勞煩你們了,也祝愿你們新年大吉,身體康健,福運悠長。
冥冥中,有祥瑞福德之氣匯聚而來,投落在青年郎君和女郎頭頂虛空,消失不見。
青年郎君和女籃似是察覺到了什么,身體忽然繃緊,凝神上上下下快速查看著。
或許也是因為他們常年都在忙活社火這些事,跟福運、緣法之事多有掛鉤,所以即便他們本身的修為還不怎么樣,他們也仍舊鎖定了自己身上的變化所在。
多謝小郎君。兩人連忙跟孟彰道謝,更甚至,這兩人還從袖袋中摸出些東西來。
孟彰、孟昌等人定睛看過去,卻見分別落在兩人手里的,赫然是一把上上好的線香、香爐以及一些水果。
孟彰怔了一下,少頃笑了起來。
青年郎君和女郎倒是臉色尋常,他們很是認真地將香爐、牲祭等物什擺正,然后才取了火來燃起線香。
這么一整套動作下來,孟彰手上赫然又多出了些上上品質的香火。
孟彰看了看手上的這些香火,又看看那邊廂極為認真的青年郎君和女郎,默然少頃,直接將這些香火收了起來。
扯平了。孟彰說道。
那青年郎君也是點頭:扯平了。
在孟彰身后與那青年郎君的身側,孟昌和那女郎對視了一眼,詭異地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無奈。
孟彰和青年郎君卻懶得理會他們。
小郎君可是姓孟?那青年郎君問。
其實與其說他是在問,倒不如說他就是在平淡說出自己的猜測。
孟彰含笑點頭:是。
那青年郎君猶豫了一下,最后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他仍是盯緊了孟彰,問:小郎君可是那位孟氏的麒麟子,孟彰?
孟彰仍是含笑點頭,回答他:是我。
青年郎君默然坐在那里,面上沒見什么表情變化,表情控制得甚為得當。倒是跟在他身旁的那個女郎沒能繃住,驚訝看著孟彰。
果真是叫大哥他猜中了。
果真是安陽孟氏的孟彰!
看著面前的青年郎君和女郎,孟彰笑了。
也不再將話題的主動權給予面前的人,孟彰先道:閣下是小說家一脈的人?
那青年郎君被小說家這三個字刺得回神。
他盯著孟彰看了片刻,忽然卸下所有的防備,也對孟彰笑著回答道:是,我是小說家一脈的人。
想到法脈內部發下的通告,那青年郎君更是直接道:我現下雖然不是在跟大家編說故事,不過,也同樣算是在修行。
孟彰眉關一動,心中洞若燭照。
生活、煙火氣、萬民所愿。
以及尋常黎庶百姓對于故事節奏以及脈絡的相關喜好。
這個青年郎君確實是在修行。
青年郎君見他領會,又是笑了一下,才來跟孟彰通報姓名:我名孫宇。
旁邊的女郎目光很是自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孫宇便也利索地給孟彰介紹:這是秀家一脈的師妹,程眉程三娘。
孟彰點頭,也客氣地正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