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面前這兩位端坐著的炎黃人族族群百家先賢,孟彰愣就是想到了記憶中高考成績出來以后來招攬看中學生的各家大學招生老師。
他掩下心頭剛剛升騰而起、不太合符時宜的笑意,搖頭道:兩位先生如今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已經明白兩位先生對我的看重了,并不需要其他別的什么來做佐證。
那司馬渠道。
孟彰就道:史家為我炎黃人族族群著史,乃為我炎黃人族族群諸子百家文化流派之一,史家中的各位都是族群中的飽學先輩、賢德學士,非是尋常人可比。而我
我還在太學童子學學舍里讀書,是正在精進學業、努力讀書學習的時候,又怎么敢奢想一步登天,直接越過基礎的學習,進入史家去跟隨各位先生學習著史呢?
不是孟彰說,這種進度實在太過跳躍了,很不符合孟彰對自己學業的定位。
司馬渠眨了眨眼睛,對孟彰說道:進入我史家,也不是就必須得直接開始跟著我們學著史,你可以繼續在洛陽童子學這里學習。待到你完成了這邊的學業,你自己覺得合適了,再開始接觸著史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我們史家不會貿然插手你的學習和修行,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司馬渠做出了保證。
宋籍肉眼可見地顯出了幾分緊張。
他目光連連瞥向孟彰的面上,觀察著他的反應,就怕他真的點頭應下了。
然而,孟彰沉吟片刻,到底是搖頭了:彰多謝先生厚愛。
他向著司馬渠抬手彎身作禮拜謝。
即便司馬渠心里也早有準備,此刻看見孟彰的反應,也是掩不住地惋惜。
可以說一說原因嗎?他問。
孟彰認真地想了片刻,才道:史家為我炎黃人族族群著史,在我炎黃人族族群中的份量太過磅礴厚重。我一個小兒,若是愿意接過各位前輩大賢的重責,也為我炎黃人族族群著史理史也就罷了,可若然只是要借史家做晉身之所、圖謀史家的威名與功績用作自己的護身符牌
他自己搖了搖頭:不管旁人怎么說,我覺得不行。
孟彰說的,就是他自己所考量的。
或許眼下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史家先賢直說了,不必他同其他史家學派的人一樣守著史家那些或明或暗的規矩,也不必他特別為史家做些什么,給予他的可謂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再是干凈不過的隱蔽,但孟彰卻不能坦然領受。
他自己接下來要做的那些事情會在炎黃人族族群中掀起什么樣的風浪,中間又要經歷怎么樣的波折,最終又會弄成怎么樣的結果,史家的這些先賢們或許不會有太大的概念,可孟彰自己多少心中有點了解。
在那樣的風浪、波折和結果面前,不是史家先賢發話就能夠全部攔截下來的。
莫說只是一個史家,就是整個炎黃人族族群所有先賢異口同聲地統一言辭支持他,可能也未必會如他們所愿。
蓋因權威或許可以壓下質疑和怨憤,但絕對不能消減它們。
經歷過那個信息大爆炸時代的孟彰比誰都清楚這個事實。
道理怎么了?規矩怎么了?祖宗怎么了?真要觸碰到別人的利益,無視道理、踐踏規矩、出賣祖宗的事情哪一樣做不出來?
既是史家,那你們更該守著史家的規矩,盡全力客觀、公正地銘記族群歷史才是。
司馬渠想過孟彰會拒絕他們史家,但在他的料想中,卻不是這樣的拒絕方式。
他不由得更仔細地打量孟彰少頃,猶豫地問:就只是這樣?
孟彰笑著點頭,雙手自然搭放在雙膝處:就只是這樣。
司馬渠沉吟著,眼前細看著孟彰,眼角余光也不忘留意側旁小說家先賢宋籍的表情。
他們史家那樣寬松的條件,都沒能成功讓孟彰點頭,比他們史家還要有些不如的小說家呢?小說家打算要用什么來吸引孟彰,讓他點頭?又或者說,干脆就放棄了?
小說家先賢宋籍也沒錯過司馬渠的關注,他想了想,也給了司馬渠一個眼神。
司馬渠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我能知道原因嗎?又或者說,還是欠缺了什么,所以你才不愿意入我史家?他問孟彰。
旁聽的郁壘、神荼兩位門神的目光在兩位炎黃人族先賢身上轉了轉,最后停在宋籍的身上。
都到了這個份上,兩位門神又如何還能看不出來,史家基本已經沒有希望了,眼下還不愿意放棄,仍想要堅持得是小說家。
沒有錯過兩位炎黃人族先賢眉眼官司的孟彰心里該也是明白,他沒有要拿捏旁人的心思,便索性趁著這個機會跟兩位人族先賢乃至是整個炎黃人族族群的各家先賢說清楚。
不是史家欠缺了什么,孟彰先道,不是因為這個,是我的緣故。
我可能孟彰斟酌著用詞,希望不會太刺激到面前的這兩位人族先賢。
畢竟,不論是眼下直接來到他面前跟他交流、向他發出邀請的兩位先賢也好,還是那些給予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