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木然背著兩位門神的方向站立。
牛頭倒是沒顧上其他,先往孟彰那邊廂看了一眼。
早先一陣子因為孟彰周身出現的突破異象,那些炎黃人族族群的各家先賢們就都停下了動作,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孟彰,并不曾打擾他。
盡管眼下孟彰周身氣機已經完成了躍遷,顯然突破已經完成,只剩下鞏固境界這一步,這些炎黃人族族群的各家先賢也還是沒有誰急著出手。
是以肩負著為孟彰護法重任的郁壘、神荼兩位門神此刻也能稍稍放松,乃至于騰出一個來料理馬面。
牛頭松了口氣,這才回過目光來看馬面。
馬面和祂的視線一對上,眼眸中就有一記眼刀飛出。
你這憨貨!
明明馬面沒有說出聲來,甚至沒有給祂遞出一點心念,牛頭也還是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祂咧著嘴笑,也未曾反駁,只給祂傳了一道心念:我們還是好好跟郁壘、神荼兩個說話吧,像你方才那樣是不成的。
馬面說祂憨,可牛頭卻是真的覺得,馬面其實也沒比祂強到哪里去。
馬面橫了祂一眼,到底是什么話都沒說,轉過身來直面郁壘、神荼兩位門神。
誒?你們這會兒竟是有空閑的么?馬面故作好奇地問,目光一時看看郁壘、神荼這兩位,一時又看看那邊廂的孟彰,意思無比明顯,我還以為,你們倆該是正忙著,不好分神的呢。
郁壘也露出一個友好、親近的笑容。
這一點時間,我們還是有的。來來來,你我兄弟,也不多作客套了,便長話短說吧。
坐在自家神道法域里的郁壘不過伸手往馬面、牛頭兩位陰神的方向虛虛一拉,兩位陰神的一點心念便被接引著出現在了郁壘的神道法域中。
盡管馬面臉上還掛著笑容,可祂那瞳孔一轉一轉的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位陰神已然是有些慌了。
你,你要說什么?
郁壘伸手一勾,馬面的上半身便往祂的方向前傾過去。
當然是要事。郁壘臉色忽然一整,眼睛已經鎖住了馬面的雙眼,告訴我,馬面,阿彰才剛剛完成突破,你就惦記著要到祂跟前去是你發現什么了嗎?
馬面原本臉上的異色盡數一掃而空。祂直視著郁壘的眼眸清明沉靜,全不見方才時候溢于言表的驕橫。
祂像是在盯著郁壘細看,又像是在出神地想著什么。
最后,這位陰神伸手將郁壘的腦袋往外推了推,拉開祂們兩個間的距離。
郁壘也不堅持,順著馬面的力道放開了祂。
馬面重新和牛頭站到一處。
僅僅只有這樣,這位陰神似乎還覺得不夠,祂左右打量了一圈郁壘的神道法域,問:你確定要在這里聽我說?
郁壘皺了皺眉頭,跟神荼交換一個眼神,站起身在前方引路:且跟我來吧。
等等。馬面又一次叫住了祂。
如果不是相處多年,郁壘自覺足夠了解這位手足,祂怕是還要以為馬面祂就是在找事。
還有什么事?祂問。
馬面理所當然地道:還有人沒到呢。
牛頭看了看馬面,又看了看郁壘,忽然想明白了。
是,祂嗡聲道,我們還得再等一等。
還有人沒到?誰?這會兒子孟彰那邊的事情,還缺了誰?
但是不等祂詢問馬面和牛頭,祂的神道法域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叩門也似的震動。
隨著那動靜一并映照在祂心神里的,還有兩道祂也很熟悉的氣機。
白無常謝必安和黑無常范無咎。
怎地是祂們兩個?
這樣的疑問才剛剛從郁壘的心底生出,便又有一份答案隨之而來。
為什么就不能是祂們兩個?
牛頭、馬面、白無常謝必安和黑無常范無咎,祂們四位都擔著一份從陽世天地處接引亡靈的職責呢。
難道阿彰接下來的修行,跟接引亡靈有關?祂問馬面。
馬面失笑搖頭:當然不是。
郁壘深深看祂一眼,揚手一招,將神道法域之外的兩位無常又請了進來。
又見面了啊白無常見了分站在兩處的郁壘三個,面上當即就顯出了一個笑容。
是啊,郁壘卻是有些無奈,要早知道此間還有你們兩個的事情,方才時候我就該留你們的。
黑無常范無咎搖頭: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都走吧,繼續站在這里做什么。
無咎你說得在理。郁壘反手一拍自己的腦袋,引著四位陰神往里走,那我們就先進去吧。進去了再說。
郁壘直接將四位陰神引到了爛桃樹樹蔭下,在那里找了干凈地方坐下。
這里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郁壘說道,隨即一一看過馬面、牛頭、白無常謝必安和黑無常范無咎,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馬面和白無常謝必安對視了一眼。
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