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孟彰這小孩兒之間,是不是可以做到互利共贏?
盡管這種想法聽上去很有些異想天開,一個小孩兒,一個才進學不足半年的小孩兒,哪里來的本事和能耐可以幫助到他們?
可這就是事實。
已經離開的儒家、道家、繡家、墨家、法家和還逗留在這里的農家
有一個算一個,在給予饋贈之后,竟是比給出饋贈之前還要更重視孟彰這小孩兒。
莫說這都是他們自己看錯了,瞎想亂編的。
即便那幾個人在離開的時候滴水不漏,什么多余的表情和動作都沒有,他們也瞞不過他們。
好吧,該說是瞞得了他們一時,瞞不了他們一世。尤其是在農家那一番動靜過后,更是將事情的底細統都漏個精光了。
還妄想著遮瞞他們?
接下來,縱橫家的先賢輕笑一聲,問道,誰家要先來?
沒有哪一個諸子百家的先賢作聲,但他們彼此對視著,也都看出了各自心底的興起。
縱橫家的先賢又笑了一聲,細長眼眸掃過四下。
先是儒家,再是道家,接下來是繡家、墨家、法家和農家,孟彰這一個小孩兒,才剛進學不足半年而已,居然就已經積攢下如此學識底蘊,這份資質委實叫人稱絕,而更稀奇的是,這小孩兒似乎能夠通過他所演化的夢境,將這一切學識底蘊更進一步推演衍生
這位先賢搖頭贊嘆不已。
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姿態。不說諸位,便是我,也很為這份資質心動啊。
側旁諸子百家的各位先賢仍舊沒有任何出聲。
他們顯然并不擔心縱橫家的這位先賢會對孟彰存了什么歹毒心思。
這位先賢的品性且不論,只單單縱橫家的慣例就足夠讓他們放心。
縱橫家素來的、也是唯一的宗旨,在于四個字,合縱連橫。在這些人眼里,你的、我的和他的其實都沒有分別,只要找到合適的切入口能讓他們最終聯合起來,那么你的也好,他的也罷,都總是我的。
在這一層宗旨之下,縱橫家的人鮮少有做搶殺擄掠的事情。
尤其眼下孟彰這小孩兒也是炎黃人族族群的后裔,既是炎黃人族族群的后裔,就是他們中的一份子。孟彰所掌握的學識、資質就都是他們炎黃人族族群的資質和學識。
是以,在他們縱橫家這些人看來,那些學識和資質掌握在孟彰手里跟掌握在他們手中也就沒有太大的分別了。
既如此,兵家的先賢忽然說話道,那你縱橫家便留到最后,如何?
縱橫家的先賢愣愣地眨了眨細長眼睛,不知道這個結論是怎么推導出來的:嗯?
兵家的先賢一振手中長朔,帶起一片殺伐之聲。
以孟彰這小孩兒的資質,我等所給予的饋贈越多,他最后所推導、所衍生出來的學識也就越完善越精妙,這不就正合了你們縱橫家的妙處?
你們縱橫家,可是最知曉什么地方相互契合,什么地方相互矛盾,不是嗎?有你們縱橫家留在最后,正好就能幫孟彰這小孩兒做最后的調整和把控。我覺得這是最合適不過了。
兵家的這位先賢還團團看向了四下,詢問各家先賢的意見:諸位賢兄覺得呢?
名家、小說家、史家等各位先賢狀似嚴肅地權衡半餉,各自點頭。
可。
我也覺得可以。
確實合適
兵家先賢手中的長朔歡快振響,對比起縱橫家先賢帶笑面上那眼底顯出的僵滯,可謂是無比的直白強烈。
諸位賢兄都是這個意思,兵家先賢的視線再一次往縱橫家先賢的方向看了過來,賢兄你的意思呢?
縱橫家先賢細長的眼眸閉合又睜開,只那面上笑容不該。
既各位賢兄都認為這般合適,那我也沒什么意見,事情就依各位賢兄的意思定下吧,我縱橫家留到最后。
縱橫家的先賢說完話,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金鑾殿中孟彰的身上。
或許有人察覺了,也或許沒有,但在那一頃刻間,縱橫家先賢的眼底似乎閃過了一抹異彩。
真的是這位小孩兒天資卓絕到能在這進學半年不到的時間里將他們炎黃人族族群各系文化流派的精妙不斷打磨,最后融匯成一,達到相互融合、深入骨髓的神妙狀態嗎?
這天地下,真的能養出如此一個神妙穎綽的人物?
說實話,他是不信的。
他更信一切需要土壤,也更信努力和時間。
沒有什么東西是不需要付出就能夠獲得的,就像沒有什么東西是不需要經過積累就能積蓄圓滿一樣。
孟彰或許有那份資質盡可能地汲取炎黃人族族群文化流派里的精華,最終推陳出新,將炎黃人族族群文化流派推送到更高的層次,但這一切都需要他付出時間和努力。
所以眼下這小孩兒諸般夢境世界里所展現出來的種種,或許只是孟彰小孩兒曾得到的某種機緣,而不是真的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