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還沒有論說落到陰世天地里、顯露陰神本質的幼子孟彰小郎君。
而且,即便撇開這些雜亂的外因不提,只單純看隱隱有暫時脫離家族獨自在外開辟門戶風聲的孟昭、孟顯兩人,那也有著跟他們師兄弟二人一樣的野心。
不論孟昭、孟顯兩人都已經做了什么樣的準備,很顯然,那些準備對于想要在莫大的混亂中站穩腳跟是遠遠不夠的。
他們還需要更多。
而那兩個小郎君不足的、所欠缺的地方,他們師兄弟可以為他們補全。
這不是借用。
它該叫合作。
那師弟如此想著,還笑著贊同也似地點了點頭。
你跟孟昭、孟顯兩位郎君聯系過?那師兄想到了什么,盯緊他家師弟試探著問。
還沒有。那師弟卻是搖了搖頭,畢竟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是我們這一支法脈的事情,師弟我如何能不先詢問過師兄你的意思就自行拿主意了呢?
那師兄聽得這話,非但不曾為了自家師弟給予他的尊重欣喜得意,反而還生出了幾分無奈。
他家這師弟慣來主意大,一旦拿定了主意,哪怕他不同意,他家這師弟也有的是法子來說服他。似現在這樣,還能乖乖立在門外而不是直接先斬后奏絕對不是為了詢問他的意見。
怕是為的其他什么緣故。
你看我信了嗎?他給了他家師弟一個僵硬的笑容,才問,說吧,到底是缺了點什么。
那師弟哈哈笑了兩聲,然后便在他家師兄冷颼颼的目光中收斂了所有不尷不尬的笑,試探著說道:我比較過我們與孟昭、孟顯那兩位郎君的家底,發現
發現什么?見著自家師弟那吞吞吐吐的模樣,那師兄心頭漸漸濃重的不祥預感。
發現我們想要說服孟昭、孟顯兩個郎君加上我們,怕是還不夠。所以我想,我們是不是該拿出某些更緊要的東西來展現一下我們的誠意。那師弟回答道。
那師兄已經不想說話了,他沉沉地、沉沉地看著他家的師弟:什么東西?
他家師弟忽然沖他拉出一個笑容來。
我覺得師兄道場里一直擺放著的那混天儀鑒。
那師兄這回是真的什么都不說了,他直接抄起手邊拿著的龜殼向他家師弟那邊砸過去。
龜殼在那師兄手邊時候,不過是小兒拳頭大小,可當它被砸過去的時候,卻是快速變大,大得近似小山,直直想著那師弟飛過去。
更要命的是,那龜殼上整齊規律的紋條還在一道一道地亮起。每亮起一道,那龜殼上的靈光便越發的凜冽攝人。
到得最后,那師弟甚至連躲都躲不開,只能硬生生站在原地,用他自家的腦袋去迎接那座小山也似的龜殼。
渾天儀鑒?你居然想打渾天儀鑒的主意?!果真是好膽,吃我一記!
嘭的一聲爆響之后,那師弟所在等山頭激騰起一大片的灰塵。
好容易待到灰塵平息,才有輕悄的腳步聲踏入這一片地界。
卻原來是那師兄已經從自己的山頭處走出來。
踩在格外松軟的泥土上,那師兄腳步輕快、寬袖蕩風,無比的瀟灑流溢。
若不是那師兄手上掐著的、在袖擺間若隱若現的龜殼,單單看他面上溫煦純良的眉眼,只怕都不會有人想要承認就是這人將腳下的土地給生生震蕩出一大片碎粉。
碎粉正中央處躺著的那師弟還茫茫然抬頭直視上方天穹,就捕捉到了他家師兄的足音。
眨了眨眼睛,那師弟問:師兄,你人打了,氣也出了,那混天儀鑒,能給我了吧?
才剛走到近期來的那師兄掐著龜殼的手指緊了緊,似乎很想再給他家過分猖獗的師弟再來上一記狠的。
混天儀鑒乃是我們這一脈的鎮山之寶,師父去逝之前怎么叮囑我們的你全都忘了,竟然敢隨隨便便就打它的主意,真當我不會對你下狠手嗎?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家師弟,那師兄冷冷道。
那師弟討好地笑了笑,不說什么,只又問道:師兄,渾天儀鑒可以給我了嗎?
那師兄久久無言。
直到這鋪滿天地的日光被黑夜完全吞去,那師兄才再一次有了動靜。
你真的確定了?
那師弟就苦笑著點頭:那一家子都不尋常,除了渾天儀鑒,我們其實就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而且,即便將混天儀鑒拿出來了,我們大抵也只能求一個機會,并不真的就確定能夠讓那兩個郎君接納我們。
那師兄聽了這么一陣,雙眼眼瞼半垂而下。同時,一副卜卦起在心頭。
不過還沒等他家師兄正式開始卜算,就被做師弟的給攔下了。
第300章
師兄,不可!
只可惜做師弟的哪怕動作已經很快了,卻還是沒能攔下他家師兄。
噗的一聲悶哼傳來,便有一縷殷紅的血絲自那師兄唇角溢出。
那師弟苦笑著邁出一步,直接出現在那師兄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