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童等人各自點頭回應。
清楚就好,小內監道,這符令你們各自收好了。如若遺失,再想要補回,可就得花費相應的功績的。料想你們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功績平白花費在這些小事上頭吧?
楊三童等人連忙表示不會。
小內監滿意點頭,又叮囑過他們幾句,這才揮退楊三童這幾人。
楊三童這幾個小童不敢多辯說什么,躬身退走。
待到走過那處拐角,楊三童這幾個小童才放慢了腳步。
沒想到,是我小覷了各位,竟沒看出幾位也是別有來歷,失敬失敬。
一個小童立在陰影處,目光梭巡過楊三童這幾人,帶笑開口。
只那笑音里,壓根兒就沒有一分高興開懷的意味。
楊三童卻不怯他。
或者說,這里的幾個小童,就沒有一個是真的隨隨便便就被人用話語拿捏住的。
彼此彼此。
是我,我小看了天下英豪,沒想到幾位小兄也是這樣的不俗
楊三童聽了這么一陣,沒聽出什么緊要的信息,他便不耐煩繼續在這里待著了。
一不能直接出手;二沒有更多的信息提供給他確定這幾個小童背后的人
再繼續待在這里,也不過是平白浪費時間罷了。
他搖搖頭,隨意一拱手。
今日事發突然,我屋中還有些事情沒有料理,便不陪同幾位在這里閑話了,告辭。
甚至都不等這幾個小童說話,楊三童便直接轉身離開。
在他真正走出這一片地界以后,楊三童忽然停下腳步,回首看得一眼,才繼續往他自己所暫居的那處屋去了。
楊三童離開以后,那四個小童也似乎失去了興致,他們并沒有在那片地界停留多久,很快就各自散去。
而待到所有的小童都離開以后,從那拐角處,又有一道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那道身影著一身石青色內監服飾、頭帶烏帽、手中擎一根拂塵
卻正是才剛跟楊三童這幾人見過一面的那小內監。
小內監這會兒臉色倒是平靜。
他默然看了一眼這片沒有了人影的角落,轉身尋著道路而去。
從那僻靜的屋舍走出,沿著長長的宮道漸漸走入帝城的內宮,最后他停在東宮的小茶房里。
一同在小茶房里等候宣召的,并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好幾位與他同樣穿戴的小內監。
都不必交談,等候在這里的小內監就明白了側旁的同僚的身份。
又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是他們從東宮殿下那里所承接過去的任務。
負責楊三童那幾人的小內監僅僅只是掃視過這處小茶房一眼,便低落目光,不敢細看。
沒讓他等待太久,小茶房的門口就有人來傳話。
殿下著你等覲見,你等且隨我來吧。
小內監不敢拖沓,快速整理過身上袍服,確定自己不會失禮以后,便連忙站起身來,走到那傳話的宮人身側。
其他的小內監也各個動作不慢。
不過是幾個瞬息間,小茶房里等候的這些小內監們便已經站好了隊列。
傳話宮人滿意點頭,率先轉身,引著這些小內監往東宮側殿而去。
司馬慎,大晉陰世皇庭的東宮太子殿下,就在那里等候著他們。
奴婢等拜見殿下。
高坐在上首的司馬慎抬手叫起。
一眾小內監們便都站了起來,但即便如此,他們仍是垂首低頭,很是恭順的模樣。
司馬慎掃了這些小內監一眼,問:那些符令可都已經發下去了?
小內監中有人出列應答。
稟殿下,已然分發下去了。
司馬慎滿意地點點頭,又問:他們是什么樣的反應?
殿下,那些小童沒有二話,盡都將符令煉化了。奴等看,過不得多時,那些人就該會嘗試著從符令中領取任務了。
司馬慎再點頭,同時不忘叮囑道:章條和規矩既然已經定下,那么便該著落到實處。你等多上心些,莫要發生什么悖逆那些規矩和章條的事情。
一眾小內監齊都恭敬受訓。
司馬慎細問幾句后,又叮囑了一番,才揮揮手。
那一眾小內監再禮而拜,悄然退了出去。
東宮的這一處側殿中,一時就只剩下了司馬慎與那始終守候在他身側的那個內官。
你有話要說?
一遍遍檢視過自己安排,確定沒有什么問題的司馬慎偏轉目光看著自己的內官,問。
內官小心抬起一點眼角余光,觀察著司馬慎的面色。
仆確實有些想不明白。
司馬慎眼底閃過一點苦澀笑意。
時間還是太短了
他要做的事情那樣多,但他身邊的人卻常被困在過往的規矩與認知之中,以至于很多事情他都得自己一點點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