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洛陽都城已經(jīng)沒有什么需要補全的地方了吧?
應(yīng)該是沒有了。你看,用連圓融氣機都出現(xiàn)了,這都城還有什么地方是補全的呢?
可不是?要補要修的,我們都已經(jīng)給修補完了,哪兒還有什么問題?真當(dāng)我們是吃素的?
這些出身世族的小郎君小女郎們,盡都還有幾分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李睦、明宸等人也都發(fā)現(xiàn)了,心下一陣火起,都覺得氣惱。
白星更是對身邊的小伙伴傳音道:瞧他們得意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世族,已經(jīng)完全掌控了這座都城呢。殊不知
在這都城里居住的黎民百姓,可也是主人!
李睦只是淡淡地看了前方那些同窗一眼,旋即回轉(zhuǎn)目光看著身邊的同伴:哪位師弟師妹先來?
明宸將手臂放下,衣袖在空中蕩出一小圈漣漪。
諸位師弟、師妹先請吧。我等一等,也是無妨。
誰都知道如今這座都城已經(jīng)接近完善,剩下留給他們操作的余地不多了。如此,誰先出手,誰便占了便宜。而在李睦、明宸兩人率先表態(tài)以后,這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幾個人了。
李睦和明宸心中有傲氣,不屑占這些同伴的便宜,同樣出身道門三清法脈的林靈難道就沒有嗎?
她只不說話,直接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白星、花縈身上。
他以及他背后的北北辰閣被照顧了,白星自己也知道,但是他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反而更加氣惱。
只有弱者才會需要被照顧,尤其是這種近乎理所當(dāng)然的被保護!
不過,類似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白星多少有些習(xí)慣。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白星藏在袖子中的手,陡然抓住了衣袖內(nèi)襯。
被小覷、被無視,可以忍耐,但是絕對不能習(xí)慣忍耐!
這無關(guān)乎對方是否善意,它是心氣。
人活一輩子,絕對不能少的心氣!
白星心下不斷警醒著,仍舊含著的眼小往旁邊一瞥,便看向了花縈。
既然三位師兄師姐禮讓,那師妹你就先來吧。
花縈倒是不像白星,她很自然的接受各家的好意。不過在出手之前,她還是先看向了旁邊的石喜。
要不,還是石師弟先請吧。你們酆都雖是地主,但這些年一直都
不必,白師兄跟花師姐先請便是。石喜平靜道,他往李睦、明宸、林靈三人看去,我在三位師兄師姐之前就行。
李睦、明宸三人不置可否,白星、花縈兩人尤其是白星,仔細思量一番后也沒有繼續(xù)堅持。
六人出手的順序就這樣定了下來。
花縈打眼細看前方那座厚重都城,沉吟少頃后,從袖袋里摸出一柄方形團扇來。
團扇上有湛藍絲線繡一織女圖。圖中少女眉目溫婉,正坐于窗前認真革絲。
花縈拿著團扇,沖那座都城一掃。沾染著香氣的風(fēng)便卷向了那座都城。
香風(fēng)過處,一座座織坊、繡坊、浣衣坊便都一一出現(xiàn)在這座都城之中。
王紳、謝禮等出身世族的童子學(xué)生員一瞬怔愣后,方才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他們這些出身世族的兒郎,因著年歲不大的緣故,常受家中長輩約束,須得有家中年長之人帶著,才能出門上街閑逛走動。平常時候,他們還是得好好在府里待著。
即便他們能出門,所了解、所看見的,也都是被人打掃干凈、收拾整齊的地方。
就好比一座食鋪,他們能待的地方,必定只有前堂,不會有后院。后院那些臟亂地兒,壓根就不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王紳、謝禮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們盡都沉默,一聲不吭地看著那些繡坊、織坊的出現(xiàn)。
待到那些繡坊、織坊等女工坊都似是水珠投入汪洋一般被面前這座都城自然收容以后,所有在側(cè)旁觀望的小郎君小女郎們都察覺到了這座都城的變化。
比起花縈出手以前來,這座都城又更充實了幾分。
如果說此前的都城洛陽只是一個修飾華美的花架子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都城洛陽就正在被人一點點補上根基。
花縈手執(zhí)團扇,仔細打量了面前這座都城一眼,也很有些滿意。
她點點頭,將手中的團扇重又收入袖袋里,同時往后退出幾步,回到李睦、明宸這幾人之中。
幸不辱命。她道。
李睦、明宸、林靈都是沖她笑著點頭。
白星更是跟她笑道:師妹這是給我們都指了一條明路啊。
花縈搖頭,謙遜推辭:不過是拋磚引玉而已,不值當(dāng)師兄夸贊。
白星跟花縈笑談兩句,又看了看那座都城,低聲道:這回該我了。
王紳、李睦這一眾人等都聽到了他的低語,一時目光投來,都等待著他的手段。
白星往前邁出一步,同時他那原本自然垂落的雙手虛虛抬起,像是在身前捧出了什么。
光,一捧光出現(xiàn)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