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卻是道門的某位元神。
可是
那位道門元神道長搖頭:真的沒有問題。
頓了一頓,這位道門的元神道長道:不說你們都已經看過了孟彰的資料,就算沒有,只現在眼看著,也應該能看出這孟彰的真正根基的吧?
其他人皺了皺眉。
是夢。到底有人張嘴,回答那位道門元神道長道。
那位道門的元神道長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夢。你們再看,現在纏繞在孟彰身側的,不正是屬于夢的法理么?
有人下意識地反駁:可他不過才剛剛晉入煉氣!
才剛剛晉入煉氣入神境界的小道士,就算開始著手參悟自己的根本道則,又怎么可能似這般不費吹灰之力就讓自己根本道則的法理蔓延,而且還是這樣大幅度地鋪展蔓延?
那位道門的元神道長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他確實才剛剛晉入煉氣境界。論理是還做不到這種程度的,可是
他虛虛抬手,從孟彰走過的地界攝來一片無形波動。
這位道門的元神道長直接將那片無形的波動遞送到其他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先讓他們看得清楚,然后手指虛虛用力。
磅礴的力量輾壓過那片無形波動,無形的波動當即崩散開去,化作更細碎的法理。
法理細碎,獨屬于夢之一道的氣機便也就徹底暴露出來。
這不是夢道的法理,又是什么呢?
面對被送到眼前的證據,其他人張了張嘴,卻是怎么都找不到辯駁的話語。
那位道門的元神道長慨嘆了一聲,目光仍舊追著緩步前行的瘦小身影。
這天地里,從來都不缺乏天才。
何況,我們不是從最開始就確定了么?我們現在看著的這位,就算是放在我等所眼見過的天才驕子中,也都是僅有的那一批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么還不相信呢?
絕大多數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但他們中的一兩個人盯著那道瘦小的身影,虛虛抬起手來
還不等他們做些什么,就有人伸了手來,將他們才剛抬起的手又按了下去。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要抬起手的人怒瞪著近在身側的人。
沒什么意思。手一動不動地按在別人小臂處的人搖搖頭,神色平淡而自然,只是就現下來說,我們誰都不能阻攔他。
為什么?!抬起手臂的人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開,便繼續怒問道。
因為我們還沒有看到。
你!抬著手臂的人怒而偏頭,看向其他的方向,尋求聲援。
但其他各處望著這里的目光,雖沒有轉開,卻也只是笑看著他,一點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那抬著手臂的人越發怒了。
你們阻得了我,阻得了其他人嗎?
按著他手臂的那人仍然自然:其他人自有旁的人來阻攔,就不勞你費心了。
所以,你們今日是一定要護著他了?那抬著手臂的人收斂了怒色,似笑非笑地問。
倒也不是。按著他手臂的人細看他一陣,收回手來,到可以出手的時候,你們自然就能出手了。
雖然得了自由,但那人心頭怒火卻半點不減。
你們這是,要將我們利用到極致啊
其他人只是笑了笑,并不說話。
孟彰不理會那暗處的種種細潮。
他還在往前走。
屬于夢道的法理,正以他為中心向著四下舒展。
到得孟彰走出城門,站在護城河近前的時候,他的夢道法理儼然已經將小半個帝都都給囊括了進去。
無邊無際的情緒被這些還很是淺薄的夢道法理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向著夢道法理所交織成的夢道法域涌去。
就像是百川歸于汪洋,又像是星光沉落在夜幕里,孟彰那夢道法理所交織而成的粗淺夢道法域漸漸變化,到最后,終成無盡汪洋。
孟彰不過一個煉氣境界的小道士,論理來說,如此重量、如此面積的夢道法域,根本不是他能夠承載下來的。
他也好,他的這個夢道法域也罷,都會被這些綿綿無盡的情緒給壓得粉碎。
可是,他卻偏就完好地站在護城河的河岸上;他的那個粗淺夢道法域,也還是最初開始時候的模樣,連一道細微的裂痕都沒有。
隱在各處看著這邊廂位置的諸位道長、真人控制不住地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我真的沒有看錯?
帝都洛陽護城河的河水并不湍急,它很平緩,平緩得像是鏡面。
孟彰站在河岸上,看著河岸里的水,久久沉默。
他這是
有人在問,但沒有人能夠回答。
于是到最后,也沒有人再問了,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也等待著。
嘩啦
什么聲音?
很多人皺眉,然后下意識地看向環繞在孟彰周身的那片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