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搖搖頭:這不代表就不慢。
孟廟這時候終于回過味來了,他抬眼看了看孟彰,忽然問道:阿彰,你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
什么樣的事情?
孟彰想了想,回答孟廟道:生死存亡的事情吧。
關乎他自己,關乎父母手足,關乎安陽孟氏,關乎天下黎民,也關乎炎黃血脈,更關乎炎黃文明傳承等等有形無形存在的生死存亡的事情。
他沒有說謊。
孟廟的目光在孟彰面上梭巡過許久,只得出這樣的一個答案。
孟廟沉默了下去。
可這不應當啊
雖然天下亂局將起,但族中事務有阿祖和梧叔祖籌謀布置,安陽孟氏應該是能安穩的。
安陽孟氏能安安穩穩,阿彰這個他們安陽孟氏的麒麟子,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的才對。他怎么會遭遇到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是有什么存在或者勢力,盯上了他們家阿彰?
孟廟挺直了身體,看住孟彰道:可需要我傳訊安陽郡中?
孟彰搖頭,拒絕了孟廟這帶著點試探意味的好意:不必。
孟廟深深看了孟彰一眼,最后還是妥協了。
那你可有把握?
孟彰重重嘆了口氣,搖頭。
孟廟更是皺起了眉頭。
明明是關乎阿彰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孟彰卻還不讓他向安陽郡中傳訊,請求阿祖與梧叔祖的幫助
是因為那件事情只跟阿彰自己有關,不好將阿祖、梧叔祖乃至是整個安陽孟氏牽扯進去;還是因為這件事太過危險,一旦涉入其中,不論是阿祖、梧叔祖還是整個安陽孟氏,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孟廟想再問一問,但當他抬起的目光觸碰到孟彰眼睛的那一刻,他再多的問題便都煙消云散了。
哪怕沒有付之于言語,但孟彰卻也在明白地警告他
不要再問了。
不能再問了。
孟廟沉默一陣,說道:阿彰,你是我安陽孟氏認定的麒麟子。你的安危,與我安陽孟氏息息相關。
孟彰沒有說話。
孟廟低低嘆了口氣,徹底放棄:那我便不問了吧。只不過
阿彰,你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說,我、阿祖、梧叔祖乃至整個安陽孟氏,都會是你的后盾。
凝望著孟廟的眼,孟彰原本凝固一樣的臉色動了動。
不管我接下來摻和進去的是什么事?
孟廟認真思量了一陣,忽然哂笑:咳,那個
我也不過只是族中一個小小的長老,拿不了族里的主意。不過真有重要的事情,我能幫你將消息盡快遞送回安陽郡中。
孟彰聞言,也跟著笑了笑。
孟廟清了清嗓音,問道:阿彰,我話里的意思,你可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孟彰點頭。
孟廟松了口氣:那就好。
他也不等孟彰來送,自己就轉身往外走了。
不必送我,你自去修行吧。
孟彰便也停下腳步。
看著孟廟漸漸遠去的身影,孟彰面上的神色緩慢收斂起。到最后,只剩下一片平靜。
麒麟子是麒麟子,安陽孟氏是安陽孟氏。在尋常事情上,自然是麒麟子貴重的,但若真正涉及安陽孟氏的根本利益
麒麟子又如何?
孟彰轉身,腰間一枚玉環放出靈光。下一瞬,他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但不要緊。
孟彰心中默默道。
他其實也沒差。
孟彰是安陽孟彰,但也更是
華夏孟彰。
孟彰在白蓮蓮臺坐下時候,隱在湖底深處的銀魚們也都往湖面上游了過來。
本待要沉淀心境準備正式修行的孟彰看見這動靜,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你們可是有事?孟彰問道。
為首的那尾銀魚深深看得他一眼,帶著魚群繞著他游走了幾圈。
孟彰耐心地猜。
所以,你們是待得煩悶了,想要我同你們一起玩?
那尾銀魚凝望他一眼,又領著魚群繞著他轉過幾圈,最后抬起半個魚身來,直直面對上方的天穹。
孟彰再猜:那是你們餓了?想要食物?
他這樣猜測,手也伸向了隨身小陰域。
說來,你們的飯量是不是見長了?明明前兩次時候你們也都是需要留出一段時間來消化吸收的啊
說是這樣說的,但孟彰的手動作也沒有慢多少。
過不了一陣,凝月草和凝成實體的香火便出現在了孟彰的手掌上。
不急,很快就可以了。孟彰安撫著湖中銀魚。
湖中響起了一陣嘩啦啦的拍水聲,但很快就停了下來。
香火燃起,淬煉過凝月草,將凝月草化作一團藥液,最終雨點一般灑向湖中。
一尾尾銀魚拍打湖水,借著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