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保存了孟氏阿彰,幫助孟氏阿彰提升他在民間的名望,又向孟氏阿彰、向安陽孟氏示好,拉攏孟氏阿彰、拉攏安陽孟氏,將原本稍稍傾向于武帝司馬檐的安陽孟氏向世族這邊又拉近了一些,同時,還在司馬慎、司馬檐這對父子之間種下一些嫌隙
世家出手,果真是厲害。
不動聲息間,就已經盡攬了好處。
張嬸猶疑一陣,說道:但司馬氏一族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快就會有反應了。
張學監點了點頭:最遲今日下午,司馬氏一族的動作就該顯出效果來了。
張嬸贊同地點了點頭,看向了張學監,神色間很有些狐疑。
張學監回望過去,嘆了一聲:張嬸,你到底有沒有做過什么,你自己不知道的嗎?
張嬸笑了一笑:我是知道,但是張生
今早這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里,牽扯了世家望族,牽扯了司馬氏皇族,唯有我們是什么都沒做,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半點痕跡都沒有落下。
實在是不得不叫人懷疑啊
張學監無奈:所以你懷疑我?
張嬸點頭,對張學監道:張生,我雖是婦人,但也飽受太學熏陶,容人的心胸我還是有的。什么時候,也讓我見一見另一批人?
張學監無言地看著張嬸。
張嬸盯了他一陣,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居然真的不是我們太學。
張學監越發無奈了,他喚道:張嬸
張嬸站直了身體,看定張學監的方向,低頭恭順道:請學監吩咐。
第60章
這幾日,除了我太學相關的事宜外,你也多留意些關于孟氏阿彰的傳言,莫要讓人平白污了孟氏阿彰的聲名,特別是,當這些事情涉及到我太學的時候。張學監道。
是。張嬸先應了一聲,隨后面色有些猶疑,她快速抬眼,覷了覷張學監。
張學監看見,便問道:有什么問題你就問吧,反正過不了多久,你也會知道的。
張嬸笑了笑,問張學監:張生,可是我太學里近來有什么事情要發生?跟孟氏阿彰有關?
張學監也不瞞著張嬸,反正像他剛才所說的那樣,史磊的事情張嬸很快也會知道的。
聽說今日里童子學東廂房史磊的表現,張嬸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她想了一陣,問張學監:張生是擔心會有人借著這件事抨擊孟氏阿彰?
畢竟,孟氏阿彰作為太學生員,才剛第一日入讀太學,就將一位在太學童子學里授學多年的先生請出了童子學乃至是太學,旁的不說,起碼事多是真的。
就算所有人心里都明白這事情的因由未必就在孟氏阿彰身上,但倘若有人往那個方向推一把,也是能夠輕易引導出對孟氏阿彰的不滿來的。
史磊可是太學童子學里的先生!先生的身份,天然就壓制著生員,在尋常百姓心中,學生就應該禮讓先生,哪怕先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甚周全,學生也只能受著。
這是先生所握有的知識帶給先生的權利。
而知識,所有人都知道,無比無邊的貴重。尤其是尋常的百姓,他們更知曉知識的寶貴,也更渴望知識。
他們不會去想,對于出身安陽孟氏的孟彰來說,史磊所握有的知識即便貴重,也沒有貴重到需要他來容忍史磊曾經對他生出的惡意,需要他承擔自己的人身安全的風險繼續接受史磊的教授。
他們只知道,如果他們是史磊的學生的話,他們一定不會這樣做。
史先生又不是真的對孟氏阿彰出手了,只是曾經有過這樣的惡意而已,史先生不是也悔過了嗎?他不是什么都沒做嗎?何必這么嚴苛?何必這么無情?
他們會轉了頭來譴責孟氏阿彰,認為他刻薄,覺得他無情冷血
也所以,甚至都不需要司馬氏一族又或者別的什么有心人多做些什么,只要稍稍一引導,孟氏阿彰在這帝都尋常百姓心中,便也會多了些惡感。
這些惡感或許還無法影響孟氏阿彰什么,但卻是動搖孟氏阿彰聲望根基的開始。
世家子的聲望,雖然不能說就是他們的立身根本,但也是很重要的。
常年在街聞巷議中浸淫的張嬸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她肅容點頭,應道:張生放心,我明白的。
張學監點點頭:但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史先生真的悔過明悟,太學也不會將事情做狠做絕。
張學監抬眼看向張嬸:不會讓你太難做的。
張嬸笑了笑,說道:希望吧。
就張嬸自己,她還真希望史磊史先生還沒有忘卻本心。
并不只是因為唯有這樣,這事情才不至于鬧得那樣的難看,才讓她這邊奔忙勞碌,也是因為張嬸不希望史磊這個太學先生因為這件事情聲名盡毀,那真的太遺憾了
張嬸心下暗自搖頭,又看張學監沒有更多想要吩咐她的事情,便跟張學監告辭,退了出去。
張嬸離開以后,張學監簡單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