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副將可是一位丈八的大漢啊!
副將伸手,用力在臉上抹過,才算是壓住了面上的笑容。
不虧,不虧啊
孟昌卻是早早避到了臺上。
他一一看過那些怔愣的、驚喜的面孔。
主君信重,予我等資糧,我等焉能辜負主君?!他爆喝道。
包括副將在內,所有的兵卒,就連早先在孟昌氣勢沖壓下連連退后的百余兵卒,也都漲紅了臉,緊抓著手里的東西,用力地、兇狠地在空中揮舞,恨不能再沖殺他十回百回。
不能!
不能!!
我等不能辜負主君!!
不能說這些兵卒的士氣全都是被這些物資所催發的。
確實有這些物資的功勞,孟昌心里明白,但不全是。
這些物資雖然動人,但更動人的,是他們的主君的用意。
他們的主君,是真的有意培養重用他們的。
雖然早先主君第一次過來接管校場的時候,也曾表明過態度,但誰知道主君身份陡變之后,他們這些不及孟家最頂級部曲優秀的兵卒,會不會被主君放棄,只養而不用呢?
但現在,他們不擔心了。
他們不擔心!
至于更早之前,他們選擇加入這一支部曲時候帶著的那點養老心思,更是早不知被拋到什么犄角旮旯去了。
他們是兵卒。
是戰死在沙場的兵卒。
他們可以養老,卻絕不缺少那口惡氣。
好!孟昌喝了一聲,隨后一震長木倉,在空中掃出一片氣爆之聲,我與諸君共勉。
現在,輜重官過來整理,將它們登記入冊,同時,優先分配部分給即將隨我出發的二十位弟兄。
是。輜重官應得一聲,隨即揮手,帶了自己的麾下就走了過去。
孟彰又看得一陣,目光重新回到了站在點兵臺上的孟昌。
這位
手段很是不錯啊。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
也就是這個時候,青蘿帶了一位青年郎君走了進來。
小郎君,孟丁到了。
孟丁,就是孟彰定下的、從郡城隍府里借調出來的管家。
他是孟棕的兒子,目前正是郡城隍府里的一個副管家。就面相上來說,他看上去卻要比孟棕更為溫和。
孟丁走入書房中央,便就停下腳步,拱手與孟彰見禮:丁,見過小郎君。
孟彰點頭,同時抬手,請他坐下。
很快送上茶水的青蘿正要退下,卻見孟彰抬眼看了過來,她便也在旁邊站定了。
孟丁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他用眼角余光看了青蘿一眼,心中領會到了什么。
只他并不作聲,就等著上首的孟彰發話。
孟彰細看他一眼,面上笑意加深。
丁管家。
孟丁抬頭:請小郎君吩咐。
孟彰擺了擺手,但也果真說起了正事。
我有意將你從郡城隍府借出,暫時隨我去往洛陽,助我在那邊安置,你覺得如何?
孟丁不假思索點頭:得小郎君看重,是某的榮幸,不敢領小郎君問詢。
孟彰笑了笑:那我便放心了。
丁管家請放心,他很快又道,待我那邊收拾停當,你便可以回返郡城隍府了。到得那個時候,我當另有重謝。
孟丁謙遜搖頭,連連推辭。
孟彰也并不介意,又留他喝了一杯茶之后,就放他離開了。
青蘿送孟丁出去。
走到玉潤院院門邊上,孟丁停下腳步,對青蘿一禮:多謝青女相送,到這里便也就可以了,青女留步。
青蘿便也就停下了腳步,福身道:丁管家慢行。
孟丁點了點頭,又看了青蘿一眼,這才轉身邁過院門。
因著孟彰所定下的借調人選是孟丁,且距離孟彰出發去往洛陽剩下不到兩日了,時間有些緊迫,所以即便是平時很少離開俑人梧身邊的孟棕,也在通稟過俑人梧之后,暫且將手上的事情分出去,告假歸去。
回到他自己的宅院時候,孟丁也正在收拾行裝。
孟棕并不打擾他,就站在院子中庭處,看著孟丁指揮紙人做事。
孟丁回過身,看見站在那里的孟棕也并不驚訝,他只是叮囑了紙人幾句,便來到了中庭處,與孟棕一拜。
阿父。
孟棕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正在忙亂的這一處院子,說道:去往那邊坐坐吧。
孟丁跟在孟棕身后,走入了孟棕的書房。
在書房里坐下之后,孟棕問道:該做的準備,你可都準備好了?
孟丁也不奇怪,平靜點頭,應道:府上準備的各家資料,我都已經細看過,并無遺漏。
孟棕點頭:這就好。
他對孟丁的能力還是放心的,只又問他:早先將你的名字登記上去的時候,我不就